回到小彆墅所在的東郊彆墅區時,家居城的工作人員早已到了,拿著賀漓留給他們的備用鑰匙開了門,一係列黑白灰色調的家具已經擺放就位,等待雇主最後的微調。
新來的保姆已經坐在了客廳沙發上,頗有主人風範的指揮工作人員擺放家具:“彆動那個花瓶,對對,再往左一點,正好背靠那幅畫。”順手用桌上的茶具沏了杯茶,端起來裝模作樣的喝。
“哎呀!誰讓你動那個擺件的,不許動那個擺件,擺在那裡最好看。”擺放家具的工作人員不得不解釋:
“大姐呀,這個花瓶不挪的話,這個椅子是會碰到它的,到時候往這一坐,不小心轉個方向這寶貝就要碎。”
那明顯已中年的婦女大聲吵嚷:“我是雇主你是雇主!認清自己的位置,你們隻是個搬東西的,這個房子裡東西的擺設用不著你們管!”
整個客廳連帶著樓上都回響著一遍她的尖叫。
賀漓皺眉,“好吵。”把一百隻尖叫雞放在這裡同時發出聲音都沒有這麼聒噪。
張叔也皺起了眉,這位新來的保姆忒把自己當回事,雇主沒在家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更何況,小姐還沒同意保姆進門。
張叔如是想著,也不多嘴,隻等小姐發話。
“張叔,”果然,賀漓淡淡的開口:“送這位阿姨回去吧,順便跟家政公司說一下她擅自進入他人住宅的事。”
語氣沒有多大的變化,態度很堅決:“派來這麼個人,也不知道是照顧我還是謀殺我。”
賀漓頓了頓,似想起什麼般繼續道:“回來時順便跟物業舉報了保安。”沒有業主的許可進入憑證,也沒有給自己打電話確認就把人放進來,可見這裡的安保工作有多怠惰。
劉芝是一家家政公司高管的親戚,靠關係進了公司,平常有點偷懶耍滑,見到大單子總是半路截走。
今早看見了一個要分配給何筠的大訂單,雇主需要一個短期的住家保姆,傭金開的很高。最重要的是,雇主是一個沒成年的小丫頭。
劉芝腦子裡一下子模擬出了一個家裡有錢,缺乏管教容易拿捏的富小姐形象。
錢多事少時間短,雇主還是個沒心眼的小丫頭。
這麼好的差事,怎麼能便宜何筠那個死心眼。隻要她運作得當,從這個富小姐手裡拿的東西價值能比傭金多幾倍不止。
自覺得到這份差事如囊中取物,劉芝一點沒客氣,也不在這片彆墅區的等候大廳裡等了,與保安自稱是這家的住家保姆,還出示了賀漓的聯係方式,就被放了進來。
正好家居成的人來送家具,劉芝跟著他們便進了門。
聽到這位心目中的嬌小姐的話,劉芝睜開了原本細細的眼縫,不敢置信:“你···我就是你新聘的住家阿姨,你怎麼能趕我走?!”
張叔接到小姐的指示,也不含糊:“合同都沒簽,考察期也沒開始,算哪門子的住家阿姨。”手上動作不停,不容置疑的拉著劉芝走了出去。
張叔這清瘦的身形,能帶動劉芝這麼個膀大腰圓的人也是蠻厲害的。賀漓不管劉芝說的什麼,感慨起張叔每周四次的健身鍛煉。
劉芝一邊被張叔拉著走,一邊努力扭頭盯著賀漓,因為她大幅度的扭動,脖子上堆起幾個厚厚的肉褶,壓住了羽絨服的衣領邊。
“你就是雇主吧,我真的是新來的住家阿姨,你怎麼能一眼不看就趕我走?”
賀漓冤枉:我哪是一眼沒看你,我都看著你灌完一杯茶了也沒發現我和張叔。
“小姐,我知道錯了。您彆生氣啊,阿姨隻是剛到這裡不懂家裡的規矩,我會的可多了,保準能伺候的您過的舒服。”
劉芝被張叔送回公司了。
“這樣就很好,不用再挪動,辛苦你們了。”賀漓找到工作人員的領頭,額外支付25%的服務費。
“我們應該做的。”家具城的小領導親自跟著過來,聞言笑著與賀漓寒暄。對方才所見隻字不提。
送走了家居成的人,賀漓直接攤倒在乾淨毛絨的地毯上,頭抵著牆角,略有些煩躁。
“麻煩,還要再找住家阿姨。”她咕嘟一聲,按開手機想找個人吐槽剛才發生的事。通訊錄裡上下瀏覽了三遍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準確的說,她的通訊錄裡就沒幾個人,朋友幾乎沒有。
這個時間爸媽那邊還是夜裡,賀漓也不想把這種小事說與父母聽。
“唔——”無聊,賀漓讓張叔幫自己帶個飯回來,慢慢上樓決定去看會兒數學講義。
翻開講義第一節:集合的概念。學過,可以跳過了~
第二節:函數
第三節:數列
第四節:三角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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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大半本講義,賀漓鬆了口氣:太好了,大部分知識點都是學過的,隻是考查的方式有所不同。
再翻開沒學過的部分,粗略掃過去是一些陌生又眼熟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