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時安的頭暈暈沉沉的,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疼痛。他扶了扶額,睜開了略有些沉重的眼睛。
“喲~安哥您醒了,要不要哥幾個再陪你喝幾杯?”那人說著便把手搭上了時安的肩,來自陌生人的氣息令時安感到不快,皺著眉把那人的手拂開。
“我這是在哪?”
那人被薄了麵子也毫不在意,好似習以為常,轉而又嬉笑了起來。
“看來安哥這是真的醉了,是讓我們送您回去,還是把沈涿叫來接您啊?”
其餘人聽了哄堂大笑,叫嚷著讓沈涿過來接時安。
“沈涿是誰?”時安隻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忽略了驟然沉寂下來的空氣,時安接著問道:“這是哪裡?”
“格萊爾酒吧……”周圍的人小聲嘀咕著時安是不是喝傻了,怎麼連沈涿也不記得了。
“沈涿……格萊爾酒吧……沈涿……格……”時安一邊小聲呢喃著,一邊扶著吧台站起了身,沒有想象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除卻醉酒給四肢帶來的無力感,其餘的一切正常,然而此刻的正常於時安而言卻十分的異常,因為前一刻的他剛從高樓墜下,怎麼可能會毫發無傷!
“我可以走了嗎?”時安隻覺得這個喧鬨的地方令人感到窒息。他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現在的情況。畢竟,他不屬於這裡,從站起來看到鏡中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時便知道了。此時,圍在他身邊的人都令時安感到陌生。
“可以,當然可以!那個,安哥,需要我送你回去嗎?”那人說著便站起了身,朝著時安走來。
時安聞言看向那人,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心。這人毫不掩飾自己眼中那在時安看來將要溢出的貪婪和欲望,一如前世的那些人,令人作嘔!
“不用了!”時安壓著心中的怒火,努力控製著自己不把眼前這個覬覦自己的人打得個半死。
時安艱難地走出了酒吧,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以疏解胃中酒精翻滾帶來的嘔吐感。他攏了攏自己寬大的羽絨服,看著眼前這片被白雪覆蓋的世界,大腦一陣放空。說實話,直到剛才,魂穿這種老掉牙的小說情節時安都從來沒有想過是真的,更何況是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久前的他還被追高利貸的人逼得跳樓,下一刻的他便出現在了這個陌生地方。
一通電話打斷了時安的思緒。他從身上摸索出了手機,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老公”二字,不由得麵色一凝,沉默良久,而後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是?”時安這話問完,手機那邊安靜了許久。
“是我,沈涿。”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帶著磁性,即使有些沙啞,也令時安的呼吸暫停了一瞬。
“沈涿?”原來那些人口中的沈涿與原身是這種關係。
“有什麼事嗎?”時安因醉酒的緣故,聲音綿綿的,聽起來出奇的溫柔。
“時安。”少年軟糯的聲音令沈涿的語氣也不禁柔了幾分。
“嗯?”
手機那頭又是一次長久的沉默。在時安的耐心耗儘之前,那邊終於開了口。
“我們離婚吧。”
“好!”
時安沒有一絲猶豫,果斷的答應了。初來乍到,他不想擁有這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老公。
“嗯,好。那我派程啟明天來接你。”時安同意的如此果斷明顯令沈涿感到詫異,沒有他想象中的謾罵亦或是死纏爛打,反而出奇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