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子弟代表人物是西薄雨,平民子弟的代表人物是江月。
六人寢室裡,五個人都是貴族子弟,隻有江月出身於貧民窟,無形之中,她就成了寢室中被排擠的對象,時刻遭受到無形的排擠。
江月很痛苦,她不知道要怎麼在寢室裡和其他室友相處,幾乎每天都在圖書館裡找個隱秘的角落安靜讀書。
在一個平凡的中午,有一個alpha找到了她。
江月認得他,這是6班的學生,也出身於貧民窟,他的臉上血跡斑斑,嘴角有一大片淤青。
看到江月,他的眼睛裡燃起了希望。
“有幾個貴族子弟一直在欺負我們,我覺得你應該做點什麼?”
江月合上書:“我什麼也不想做,為什麼都指望我做點什麼。”
“可是你在這個位置上,還是說你想和你的貴族室友們打好關係,將來好平步青雲。”
“我跟他們的關係一點也不好,而且我不想和任何人打好關係,我喜歡自己一個人,不需要成為什麼象征,遇到這種事你應該報警,也可以找教務處的老師,明白嗎?”
報警或者找教務處的老師都是非常有用的。
但這無疑會徹底得罪這些貴族alpha,特彆是那些準備進軍部的alpha,這無疑是把自己的前途堵死。
江月非常瞧不起他們。
在她看來,如果有alpha敢踩在她的臉上,她一定跟對方兩敗俱傷,哪怕是死也一定要拉個墊背。
這個alpha憤恨的看著她,憤怒的高喊:“你背叛了我們!”
“背叛?”
“不加入你們就是背叛?不為你和貴族學生打架就是背叛?”
江月嘴毒起來是很可怕的。
“左右都是麻煩,我乾嘛不去討好貴族alpha,我為什麼要為了你這種懦夫去得罪我惹不起的貴族?”
事情第二天在學院傳開了。
一開始隻是江月不想加入他們,後來江月成為了他們的背叛者,再後來變成了江月隻是想討好貴族。
事情傳的很離譜,但這在貧民學子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江月,徹底的成為了一個背叛者。
她現在屬於兩邊嫌棄的狀態。
在聯邦軍校你是不能保持中立的,你必須站隊,要不你是貴族那邊的人,要不你是平民那邊的人。
江月過得很苦逼很壓抑,於是在實戰訓練中暴揍每一個和她對戰的對手。
無論是什麼出身,江月都會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嗬嗬,她可是胸無大誌的鹹魚,一點不想參軍,誰管你什麼背景,誰管你爹你媽你爺爺你奶奶是誰,快點和你爹我battle,爹今天教你做人。
每次實戰課,大家都會祈禱抽簽的時候千萬不要抽到江月。
這個女alpha就是個戰鬥瘋子,從來不講道理的!
如果運氣不好抽到江月,大多數學生都會沒有勇氣對上江月那副死魚眼。
西薄雨是個戰鬥狂人,他每次和江月打架都會鮮血淋漓。
最凶殘的一次,江月被他打斷了三根肋骨,他被江月打出了腦震蕩,兩人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
alpha恢複力驚人,雖然疼的要死,但江月三天就出院了。
出院後教務處的主任分彆找兩人談話。
江月和西薄雨坐在一起,主任苦大仇深的看著他倆,苦口婆心的勸說:“你們既是同學又是室友,將來說不定還是同事,這一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下這麼重手乾嘛。”
西薄雨勾起一抹冷笑,斜睨了江月一眼:“實戰對練就要拚儘全力,敷衍才是最大的不尊重。”
江月:“......”
求求你了,你真不用這樣尊重我,她在心中流著淚說道。
教導主任無奈的看向江月。
女alpha身姿筆挺麵無表情,臉色比冰還冷,比石頭還硬。
雖然她不說話,但她桀驁的姿態已經表明了她決不妥協的態度。
教導主任一點都不想麵對這種刺頭,但他看了一眼腦袋上纏著紗布的西薄雨,難免想到西薄雨可怕的背景,不得不頭疼的給江月做思想工作。
他循循善誘:“江月,我知道你是一個好戰的alpha,我也從這個時候過來的,非常理解你對戰鬥的渴望,但我希望你收斂一點,你說們這一架除了病痛還得到了什麼,在醫院裡住了三天少上了多少節課?”
謝天謝地,少上了一節解剖課,不用麵對讓她san值狂掉的蟲子,她陰霾的天空總算獲得了一絲晴朗。
她轉頭看了一眼西薄雨,西薄雨正用他淺藍色色的眸子看著她。
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冰冷惡意,像一個美麗蒼白的嗜血怪物。
江月低頭,默默往旁邊移了一下,和西薄雨拉開距離。
在彆人眼裡,女alpha用她灰色的眼睛看了一眼西薄雨,隨後麵無表情的往旁邊挪了一大塊,就像怕沾上什麼臟東西。
教導主任窒息了。
他怒火上頭,扯著嗓門喊了一嗓子:“江月三天禁閉,在禁閉室裡好好反思你自己!”
江月:???
天惹,她做錯了什麼!
關禁閉絕對是所有alpha最恐懼的懲罰。
但現在的江月正是最需要個人空間獨處的時候。
漆黑的禁閉室將她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在這裡肆意的流淚,不擔心任何人看見她的脆弱。
哭完之後,她蜷縮在禁閉室裡睡了很長一覺,禁閉室不提供食物和水,江月隻能硬抗。
三天之後,江月被人從禁閉室中放出來。
冷漠強大的女alpha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憔悴。
她淩亂的灰色頭發紮成了一束高馬尾,身上的工裝褲和白T恤有很多折痕,但是她的精神很好,那雙猶如峽穀隧道般深邃的灰眼睛半睜著,看上去甚至有點慵懶。
她來到教務處,教導主任找她單獨談話,語重心長的說道:“江月,你要學會收斂一點,如果你將來想去軍部發展,那你千萬不能得罪西薄雨,你應該學會低調。”
江月很冤枉,她覺得自己已經夠低調了,一個人悄悄躲在廁所裡補襪子,一個人靜悄悄的躲在圖書館裡看書,恨不得把自己給藏起來。
她快要鬱悶死了。
回到宿舍,已經出院的相睢看了她一眼,女alpha雖然精神很好,但她發達的駝峰明顯縮水了一大圈。
“三天禁閉的滋味怎麼樣啊?”西薄雨從上鋪伸下來一條腿,雪白的腳尖踩在梯子上,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看著江月。
江月酸溜溜的說道:“比不得某個背景深厚的貴族少爺,連教導處主任都不敢惹。”
西薄雨從上鋪探下頭,眼睛在江月的胸部掃視了一圈,陰陽怪氣的讚歎:“看起來你過得不好,駝峰都餓瘦了一圈。”
江月:“......”
她氣紅了耳朵,攏了一下上衣,罵道:“也不怕長針眼。”
她踩著梯子上床,對床的相睢正坐在床上吃炸雞腿,他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個雞翅,連骨頭都不吐。
alpha的牙齒非常堅硬,消化係統一級棒,彆說骨頭,就算吃進一袋釘子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江月現在身無分文,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相睢,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怨氣。
在女alpha的死亡視線下,相睢停下咀嚼運動,捧著雞翅桶看她。
四目相對,五秒鐘後,相睢把雞翅桶遞了過去,江月也不客氣,捧著桶往嘴裡倒了兩塊雞翅,一桶20塊雞翅,相睢吃了5隻,剩下的15塊雞翅全進了江月的肚子裡。
6號床的西薄雨用腳踹了一下江月的後背,江月轉過頭看他,西薄雨遞給她一個錫紙包,江月疑惑拆開,發現是一大塊烤的流油的小羊排。
江月警惕的看著他,西薄雨聳聳肩:“放心,沒有毒。”
江月拆開錫紙,顧不得燙手,張開血盆大口扯下一塊冒著熱氣的羊肉,她的吃相非常狂野,骨頭被她咀嚼粉碎,也就一分鐘左右,一整塊小羊排消失了,但悲傷的是,江月依然很餓。
相睢湊過來:“沒吃飽?”
江月點頭。
相睢跳下床翻找一陣,翻出一袋風乾牛肉。
1kg的牛肉乾,兩分鐘消滅。
室友們目瞪口呆。
白望遞來的巧克力餅乾,消滅。
庫裡給他的巨無霸漢堡,消滅。
江森友情讚助的醬牛肉,消滅。
江月終於飽了一點,江森默默的給她倒上一杯熱水。
“可憐的孩子,餓壞了吧。”他慈愛的看著江月,摸了摸江月的腦袋。
江月喝完水,突然感覺不對,她端著水杯警惕的看著江森:“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
江森搓搓手,溫柔的笑容裡竟然有一分忐忑:“實戰課抽簽,我抽到了你。”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會收斂的。”江月說道
江森鬆了一口氣。
由於江月出手過於暴力,實戰課老師乾脆把她和西薄雨分到一組。
江月知道後差點跪了。
沒辦法,她現在看到西薄雨就犯怵。
實戰對練已經成為江月最恐懼的課程之一,她寧願去解剖室麵對那些千奇百怪的蟲子也不想麵對西薄雨。
然而天不遂人願,解剖課已經開始解剖體型比較大的蟲子和異變種。
有些蟲子和異變種的外殼比合金板還要堅硬,所以他們不得不組成小組彼此協作。
解剖老師非常懶,直接按照寢室分組。
於是江月非常悲催的和她的室友們組成了一個解剖小組。
這次他們解剖的是藍眼蚰蜒。
蚰蜒,一種非常恐怖的生物。
第一條長達十五米的蚰蜒出現在江月麵前時,江月隻覺得喉嚨裡酸水上湧,恨不得倒地昏迷。
特彆是蚰蜒腿上有密密麻麻的藍色圓點,每一個圓點裡還長著六根不斷蠕動的藍黑色觸手。
“藍眼蚰蜒,劇毒,會釋放神經毒素,它們身上的藍色圓點是毒囊,圓點裡蠕動的六根觸手會噴射酸液,可以腐蝕機甲外殼。”
“當然,藍眼蚰蜒的卵還有一個絕妙的用途,有人知道麼?”
很多同學舉起了手。
解剖老師在懸浮屏幕上抽取了一個學號。
三班的一個同學回答:“藍眼蚰蜒的卵是高級香水原料,用它製成的香水用很強大的精神安撫作用。”
解剖老師點頭:“沒錯,這位同學加兩個學分,藍眼蚰蜒的卵非常昂貴,你們這些剛入學的新生還沒有接受過係統的精神力訓練,所以精神力失控對你們而言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
“當精神力達到S極後,你們的精神力就像一頭隨時處於暴走邊緣的野獸,必須抽出時間來安撫它。”
相睢在一旁小聲說道:“大一鍛造身體,大二鍛造精神,大三鍛造膽魄,大四就要上戰場廝殺了。”
解剖老師用熱熔刀將藍眼蚰蜒四分五裂。
很快,他們小組分到了藍眼蚰蜒一截前腿。
這截前腿兩米長,一米寬,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藍色圓點。
江月拿了一個撬棍,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她和西薄雨一起撬開了它堅硬的外殼。
令人詫異的是這條藍眼蚰蜒的腿裡已經被什麼東西蛀空了,裡麵全是果凍大小的藍色透明圓球。
一股淡淡的香味從這些藍色透明圓球中散發出來。
江月吸了一口,因為熬夜而昏沉的大腦突然清醒無比。
解剖老師站在講台上說道:“這是一條被寄生的藍眼蚰蜒,藍眼蚰蜒通常會將自己的卵寄生在弱小的同族體內。”
相睢說道:“這些卵還挺漂亮。”
西薄雨戴上手套,捏起一枚卵細細觀察。
江月也戴上手套捏了一下,對她的兩位室友說道:“有點像超市裡賣的藍莓果凍。”
江森無語:“你就知道吃。”
庫裡手重,不小心捏爆了一枚卵,藍色的粘稠液體順著手套流下來,質感非常奇怪。
空氣中的香味更濃鬱了,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醉。
白望惋惜:“這一枚卵在黑市能賣一萬塊錢呢。”
江月看了他一眼:“你家不缺錢吧。”
白望撇嘴:“這不是限製消費了嗎,不能像以前那麼揮霍無度了。”
江月歎息:“這玩意實在太惡心了,要不然我真想偷走幾枚去黑市賣錢。”
“最好不要,解剖室裡的蟲族經過特殊處理,蟲卵的活性很低,要是你私自帶出去,說不定會被這些蟲卵寄生,變成一個人蟲結合體。”西薄雨發出無情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