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說道:“是的,正是最開始被蟲卵感染的學生。”
當巧合太多,那巧合就不再是巧合。
付岩退役之後一直在聯邦軍校任職,長達七年的教學生涯裡,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周曦被醫療小隊帶走處理傷口,付岩把目光投向了江月。
脫離軀殼的精神體依然沒有回來。
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就可以將精神力具象化的學生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這是一個需要英雄的時代。
人們需要信仰,需要烙印般深刻鮮明的力量象征。
付岩有些興奮。
空氣漸漸扭曲,一隻透明的鴿子出現在付岩的肩膀上。
當這隻透明的鴿子張開翅膀時,2708的學生們才發現這隻鴿子斷了一隻翅膀。
付岩冷硬的麵部線條突然變得柔和了,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鴿子的腦袋。
他看向2708的軍校新生,緩緩說道:“精神體之間會發生共鳴,雖然現在講這些對你們來說有點超綱,但遲早會用到的。”
他將敞開的襯衫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麵色嚴肅的看著西薄雨,聲音低沉的說:“西薄雨跟我去尋找江月的精神體,其他人去醫部消殺,最好打一針抗生素。”
西薄雨微微一怔,短暫的猶豫後,他點了點頭。
霓虹燈在夜色裡彙聚成一條條彩色的洪流,夏日的夜晚依舊燥熱,連吹過來的風也帶著滾燙的熱氣。
鴿子為他們指引方向,付岩和西薄雨走過一段路後,付岩突然說道:“你說江月的精神體會停在哪裡?”
西薄雨想了想,淡淡說道:“不知道。”
江月是個很複雜很矛盾的alpha,西薄雨並不是很懂她。
付岩說道:“相睢的哥哥精神力具象後跑到了武器庫,扛走了新研發的小型核彈搶,白檀精神力具象後把死對頭暴揍一頓,我第一次具象後叼走了研究室裡一顆雙S極異變種晶核,像江月這樣霸道的精神體會喜歡什麼呢?”
他輕笑一聲:“我真是非常的期待,祈禱她不要鬨出太大的動靜,我可不想給她收拾爛攤子。”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西薄雨走在雨中,抬手按了一下頸部的腺體貼。
雨中飄來一絲細微的冷意,鼻腔裡的空氣突然變的寒冷起來。
冰冷的氣息在他的身體內肆虐遊走,西薄雨的耳垂染上一絲薄紅,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握緊。
他垂著纖長濃密的眼睫,想起相睢的吐槽——信息素這麼凍人,祝她一輩子都找不到Omega。
兩人停在藍鯨大廈,付岩皺眉,問西薄雨:“她跑到藍鯨大廈乾什麼,這裡有她的仇人嗎?”
西薄雨淡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著,耐著性子回答:“應該沒有。”
兩人走進藍鯨大廈,這會不用鴿子指路,因為空氣中的冷意非常明顯,付岩肩上的鴿子打了個哆嗦後,不得不鑽進了付岩的領口裡,隻露出一個小腦袋。
西薄雨輕輕捂了一下鼻子,耳垂上的薄紅暈染的更深,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頸。
他們在一個香水專櫃前停住了。
雪白的玻璃櫃中擺放著造型美麗的香水瓶,在燈光下發出夢幻般的色澤。
一隻透明的金雕正撲棱著翅膀敲打玻璃,拚命把腦袋擠進玻璃櫃裡。
那一格的玻璃櫃裡放著一瓶玫瑰造型的香水,粉紅色的玫瑰瓶身相當精巧美麗。
付岩皺起的眉頭能夾死一隻50米的藍眼蚰蜒。
“她在乾什麼?”
也許那隻憨批的金雕太搞笑,西薄雨的唇角微微翹了翹,懶洋洋的說道:“很顯然,她在挑香水,還選了最貴的一瓶。”
付岩看了一眼價格,就算他收入不錯,在看清價目表那一刻也不禁倒吸冷氣。
“這一小瓶玩意五萬八?”
那隻精神力凝聚成的透明金雕終於擠進了玻璃櫃裡,激動的叼住香水瓶往外飛。
但它失敗了,它是精神體,可以無視固體屏障,但是香水可不是精神體。
憨批金雕來來回回飛了好幾次。
付岩開始暴躁:“好歹是頭猛禽!
她就不能把玻璃打碎嗎?”
很顯然,體型龐大的金雕是一隻遵紀守法的猛禽。
它沮喪的來回踱步,甚至還特彆委屈的跺了跺爪!
竟然有一絲嬌嗔。
付岩和西薄雨雙雙虎軀一震。
專櫃裡的櫃員離的遠遠的,瑟瑟發抖摟在一起打噴嚏。
西薄雨很想笑,他走到玻璃櫃台,把終端在玻璃前刷了一下,透明玻璃上閃過一行藍色透明字體。
支付完成後,一個藍色的對號出現在玻璃中央,玻璃徐徐劃開,西薄雨伸出纖長優美的手,從櫃台裡拿走了那瓶香水。
沮喪的金雕飛到他肩膀上,爪子勾住了他的腺體。
寒冷的氣息在體內肆虐,西薄雨突然想殺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