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他在製造炸彈上很有天賦。
臥底的金發公安垂眸思索著,這樣一來組織想要對方加入的原因再明顯不過了。
可惜的是,為了長遠臥底計劃,他隻能放棄這次擾亂任務的機會。
但安室透沒想到琴酒會突然插手自己的任務。
他麵露不虞,質問對方:“你這是什麼意思?”
緊繃的氛圍蔓延整個空間,對峙似乎一觸即發。但銀發殺手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看了眼安室透,然後繼續他的動作。
他一寸寸搜尋著炸彈犯身上的物件,摸遍全身後,從隱蔽的內兜裡找出個小型遙控器。
事情和瀧月凜猜測得差不多,如果讓對方安全逃走的話,恐怕他和安室透都會被直接炸上天。
他可沒那麼多時間挨個找出炸彈的位置。
見琴酒居然掏出個遙控器,見多識廣的安室透瞳孔驟縮,立馬反應過來:“他竟然在房子裡安裝了炸彈?!”
但隨著遙控器被找出,危險也暫時解除了。
如果說琴酒能猜到炸彈犯身上隱藏著遙控器還情有可原,組織頭號殺手的名頭不是假的。但安室透不理解,明明自己和琴酒同一時間抵達目標家附近,後者是提前怎麼潛入房屋的?
聽到疑問,被稱呼為琴酒的男人這才終於正眼看向對方。
答案很簡單,這個“琴酒”是披著馬甲皮的瀧月凜。
在察覺到還有抱著相似目的來人時,瀧月凜就在尋找從半封閉空間出去的方法。幸好這個房屋坐落在一樓,從窗戶就可以輕易翻出去。
於是在察覺到有兩道腳步聲往這裡逼近後,瀧月凜毫不猶豫選擇離開。
他下意識用左手撐起身體,不等翻出窗外,手臂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似乎是接受不了太重的負荷。
銀發殺手煩躁地嘖了一聲,這具身體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破了洞的衣服,到處都不合心意,隻是勉強能用罷了。
索性換成不太熟練的右手也成功借力翻了出去,隨即他在隔壁窗戶再度躲進二人視線死角處,一擊偷襲了炸彈犯。
如果讓炸彈犯落在組織手裡,瀧月凜不確定他會吐出怎樣關於自己的情報。
若是被發現其實有兩個琴酒存在,組織一定會源源不斷派出人手來追殺他,甚至連那位都會被驚動……瀧月凜還不想這麼引人注意。
得到解釋,安室透這才勉強收起周身危險的氣勢。
但他並沒有就此停止,咄咄逼問道:“所以你為什麼要插手我的任務,我沒記錯的話,監督才是你的任務?”
瀧月凜不著痕跡地在心裡輕歎一聲,這個波本還真是敏銳,怪不得會被派來組織臥底。
但他不打算和對方糾纏過多,作為警校組裡唯一沒迎來死亡結局的人,瀧月凜無意在對方身上花費太多心思。
遺憾的是,這次暗殺炸彈犯的機會被浪費了,等下次機會就沒那麼容易了。
但若是褪去這層馬甲,作為瀧月凜的個體並不願意殺人。
某種程度上,他還要感謝安室透及時出場,讓自己有了正當理由放過炸彈犯。
事情既已結束,被錯認為組織殺手的瀧月凜不再逗留,隻留下似是而非的警告穩住對方,便匆匆離去。
安室透望著隻短暫現身便退場的殺手背影,總覺得這人和平常似乎有哪裡不同。對方從剛才起就一直待在暗光處,連麵容都讓人看不清晰。
窗邊不知何時傾落下瑩瑩月光,灑在離開那人的黑色帽簷下,映射出銀白色的閃爍光芒。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安室透緩緩睜大眼眸,在無聲中震顫,神色裡掩藏不住的震驚。
琴酒什麼時候留的短發?
*
暗處再度傳來腳步聲,鞋跟踏在地麵的聲音規律又清晰。
安室透察覺到動靜,在黑暗裡悄無聲息摸上側腰的手.槍,戒備地警惕來人現身。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聲音停在麵前,安室透的認知再次受到了衝擊。
“琴酒……”他表情古怪。
來人披著銀色長發,頭頂戴著仿佛亙古不變的簷帽。
見波本的表情明顯不對勁,他冷聲問道:“怎麼了,波本?”
安室透此時卻無心回答,如果眼前這人才是琴酒的話,剛才那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