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的,聲音緩緩朝他靠近,最終,模糊的身影衝破雲霧,在陳遠山的麵前展露出來。
隻見,一個穿著道士服的“人”,手中拿著鈴聲搖晃,而口中吟唱著剛剛陳遠山聽到的話。
在他的後麵,又是一排“人”,整整齊齊的,每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色,夜晚的光有些昏暗,看什麼都是模糊的,但是陳遠山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身上穿著的——是壽衣。
隨著前麵的人的鈴鐺擺動,那群“人”一蹦一蹦的往前走。
陳遠山躲在下麵,驚恐的不敢出聲,默默地看著他們離他越來越近。
就在與陳遠山擦肩而過時,他們卻突然不動了。
陳遠山大氣不敢喘一聲,緊緊的盯著他們。
“陰人上路……生人回避……”前麵的人又念了一遍。
正當陳遠山以為他們準備走了的時候,突然,前麵的人轉過頭來,與陳遠山的眸子對上,陳遠山驚恐的睜大眼睛。
他看清了前麵人的麵貌,那人的臉就像一塊皮包著骨頭似的,瞳孔凹陷,不,他沒有瞳孔,一張嘴巴大張著,驚恐的看著陳遠山。
“啊!!!”陳遠山直接叫出聲來,抱著頭,躲在車座下麵。
喊了半天,可怕的事情卻沒有發生,陳遠山總算從恐懼中回過神,此時的他,身體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
他又等了半晌,依舊是無事發生,心態已經漸漸的撫平了下來,他大著膽子,朝著窗外小心翼翼的看,卻發現在他不遠處的那一列人沒了,而車子遠方的霧也消失了,不遠處緩緩駛來了車燈,從他的側邊擦肩而過。
陳遠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前的景象就仿佛如夢般,可是身上冒著的冷汗,告訴他這不是夢,他坐起身來,一刻也不停留的驅車,回了家。
客廳內,沈澤坐在沙發上打坐,突然睜開眼睛,朝空中一指,一道符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
“師祖,這是什麼?”一旁看電視的安溪好奇的湊了上來。
“車子上的鬼。”沈澤把符遞給安溪。
“嗯?!”安溪從他手中接過符,上下的打量了一下。
“就是車子上那兩個女鬼?”安溪有些疑惑。
“嗯。”沈澤沒有簡訴。
安溪從兜裡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符,火星四現,不一會兒符便燃燒殆儘,變為灰塵消散在空中。
安溪抬頭,眼眼前便多了兩人,正是白天在車上所看到的那兩個一大一小的女鬼。
此時的女鬼沒有了當時的囂張,而是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安溪兩人,尤其是安溪旁邊的沈澤。
“說吧,為何害人?”安溪靠在沙發上問道。
女鬼臉上出現狠毒之意:“他們該死!”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你有什麼資格去左右彆人的人生呢?”
“屁!什麼狗屁天命,若老天爺真有眼,也不會讓那些狂徒逍遙法外!!!”女人怒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那些人就可以左右我們的人生!!!”
說著說著女人梗咽起來:“為什麼?我們的命明明已經很苦了,老天爺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們?”
站在女人一旁的小女孩,小手輕輕的扶上了女人的背,眼裡透著天真:“媽媽,不哭。”
女人的淚水有些掩飾不住,抱著小女孩痛哭了起來:“芊芊,我們的命真的好苦啊……”
安溪沈澤兩人沉默。
等女人緩回心態,沈澤開口道:“是誰殺了你?”
女人抹掉臉上的淚,眼中帶著恨與殺氣,咬牙切齒,話語間仿佛要把那人給生吞了:“汪康年!”
“汪康年……”安溪嚼著其中的字,突然靈光一閃:“哦!這人我認得!”
他話語剛落,屋內的其他兩鬼一人同時看一下他。
“他是那個汪氏集團的總裁,前幾年他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我們家曾和他們合作過一兩次,關係還不錯,不過後來他爸死了,他上了位後,我們家就再也沒有跟他們來往過了。”
安溪換了個姿勢拖著腮繼續道:“據我所知,汪老爺子還沒死的時候,汪康年在圈裡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大少爺,仗著他是家裡的獨生子逍遙法外,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蹦迪還有拉著他那一群兄弟在大馬路上飆車,我記得有一次他鬨還出了人命,我記得那件事兒鬨得還挺大的,官方媒體都出麵了……”
安溪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可惜汪老爺子一生精明圖誌,卻生出這麼個敗家玩意兒來,不過後來汪老爺子死後,他繼承了家業也有所收斂,雖然還是有些混賬,但也沒有像年輕那樣張狂了。”
沈澤平靜的聽著安溪的陳述,等安溪說完,他卻問女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陰沉著臉,道:“我叫楊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