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欠”男人 她以前得罪過你?(1 / 2)

醉過知酒濃 竹間飛雪 4394 字 2024-03-31

在若羌的兩天陳孚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工作,除了去沙漠裡參觀古城遺址的時候會搶小劉哥的方向盤外,其餘時間他都很安靜,電話很多,聊天內容大部分都是工作相關。

宋舟知道他研究生還沒畢業就開始在自家公司工作了,後來她有心查了下天錫集團,發現陳孚是裡麵最年輕的董事。

在學校的時候她曾聽人叫過他“陳大少爺”,陳孚把那人懟了一頓,後來就沒人再這麼叫過他,但私下她聽很多人說過陳孚家裡有公司,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那個時候宋舟對於有錢還沒有什麼具體概念,她隻知道學校裡大部分人都比她有錢,她能跟他們一起上學,全靠國家助學貸款和自己打工。

陳孚打籃球比賽邀她去當啦啦隊隊員,她一開始不知道啦啦隊要上場跳舞就答應了,畢竟她高中時參加過的啦啦隊隻需要穿著校服在場外用聲音給參賽選手加油。

她沒有錢買服裝和化妝品,知道真相後隻能反悔,惹得陳孚不解。

陳孚讓她去看他打球,看他參加演講比賽,看他參加辯論大賽,她大多都沒有去,因為她要打工,偶爾去了也隻是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偷偷看完又偷偷溜走。

她的寒暑假也全在打工中度過,家教、擺攤、服務員、推銷員、短期廠工等,她都做過,而陳孚和她大多數同學的寒暑假都是在旅遊、支教、義工、夏令營等社會活動中度過。

青春對他們來說是不一樣的。

她從陳孚身上看到青春的無限可能,她自己卻隻有日複一日的三餐溫飽。

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一輩子也到不了羅馬。

今時今日,她早已擺脫當日的窮困,但她和陳孚之間天塹般的距離依然存在。

她忽然慶幸陳孚那天沒有讓她把話說出來,畢竟說出來,往後清醒了,難堪的是她自己。

從若羌到和田中途一行人在且末又住了一晚。

陳孚手頭的工作告一段落,在車上看到街邊的玉石交易市場,突然起了興致,提出要去逛逛,宋舟提醒他不懂玉石不要隨便買,他便又拿出那句“我有錢”懟她。

宋舟拿他沒辦法,讓小劉哥找地方停車,她下車跟著陳孚去逛市場。

且末號稱“玉都”,位於昆侖山腳下,自古盛產美玉,是新疆和田玉山料的主產地。春節是旅遊淡季,行人不多,有些店還沒開門,陳孚挑挑揀揀從市場這頭逛到那頭,到底什麼也沒買。

宋舟見他不大高興,便安慰道:“等到了和田,我帶你去挖玉,親自挖。”

到了和田,宋舟果然帶著他去了玉龍喀什河挖玉,陳孚望著一群新疆當地老鄉在滿地石頭的河灘上吭哧吭哧翻挖玉石傻了眼,回頭去瞪宋舟。

宋舟下半張臉縮進圍巾裡,拚命忍住笑,風吹著她的劉海飄啊飄,一雙眼睛彎起來,躲避著他的目光,太陽照著她身後河灘的石頭和水窪閃閃發光,陳孚有一絲恍惚,感覺好像春天來了。

他走過去,一把拽住宋舟胸前的圍巾,扯著就走,“我現在要去買玉石,你必須陪我。”

河灘石頭地本就站不穩,宋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圍巾帶著打了一個轉,側身直愣愣往河灘上撲去,膝蓋和手掌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再次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又被拎了起來。

陳孚本以為宋舟被扯著圍巾自然會跟著他走,沒料到自己用力過猛把她扯摔跤,他回身去扶她的時候晚了一步,隻來得及將撲在地上的她整個拎起來。

“沒事吧?”陳孚難得一臉歉意。

宋舟被圍巾勒得差點翻白眼,陳孚伸手替她去解圍巾,她下意識後退兩步,又是一個踉蹌,陳孚連忙抓住她的手臂扶她站穩。

“我是會吃了你嗎?”

陳孚沒好氣道,看著她自己解圍巾,忽地瞥見她右手掌接近手腕處一片鮮紅,一把抓住她的手攤開來。

大概是身體落地的時候用手掌去撐地,掌腹被石頭摩擦掉了一層皮,鮮血直往外滲。

宋舟這才再次感覺到疼,不止手掌,膝蓋、手肘也都是火辣辣的疼,衣服褲子相應部位都被磨破了,漂亮的白色羽絨服上沾滿泥土水漬。

安新彥聽見聲音這會剛好跑過來,一見宋舟鮮血淋漓的手,登時怒上心頭,一把將宋舟的手從陳孚手裡搶下來。

拳頭已經捏緊了,顧及宋舟的傷,隻狠狠瞪了陳孚一眼,扶著宋舟往回走。

陳孚鐵青著臉看兩人走遠,抬腳將腳下的石頭踢得老遠,落在水窪裡濺起幾點水珠。轉身見紀清手裡拿著幾個石頭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笑,他沒理,回身抬腳跟上已經走遠的兩人。

紀清這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經過幾天平靜,她早已把自己在陳孚麵前丟了麵子這事忘得一乾二淨,目睹剛才那一幕,她不能不追上去看笑話。

“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紀清很善良,她真誠關心自己這位半路撿來的嘴欠手欠脾氣欠的同伴,她覺得可以取名為“三欠”男人。

陳孚不理她,繼續往前走。

“你是不是沒追過女孩子?”

“你今年是不是剛上小學?”

“現在小學生也不這麼追女孩子了吧?”

“……”

陳孚被她煩得不行,轉身站住,終於動了氣:“你眼瞎就去治!我談沒談過戀愛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哪隻眼睛見我想追宋舟了?你到底是什麼毛病非得說我想追她?”

總算給他惹著了,紀清滿意地笑了,拿兩塊石頭在手裡輕輕碰著,一本正經道:“確實,我哪隻眼睛也沒看見你想追宋舟。”

陳孚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一腔火氣猛地噎住,不說話。

紀清又不輕不重地補一句:“但我也沒說你想追宋舟啊。”

陳孚火氣再次冒上來,紀清不怕死,繼續火上澆油:“你把她欺負得這麼慘,我要是她,下輩子也不會給你機會。”

陳孚半天憋出一句話:“你以為我稀罕!”

說完甩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