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盯著餘墨說:“漂亮哥哥,杏花糕很好吃的,你怎麼還不吃?”
餘墨手抖了一下,杏花糕就掉在了地上,滾了幾下,滾到了輪椅邊。
顏淡立刻蹲到地上去撿,邊撿邊說:“餘墨,你手抖的毛病這麼多年也不見好,怎麼這麼不小心!”
餘墨忙向蘇鈺解釋:“抱歉,蘇大哥。我以前手受過傷,現在常常手抖,多年的老毛病了。”
顏淡蹲在地上,撿起了杏花糕,往輪椅那一瞥,立刻有些震驚。
此時一隻手放在了顏淡肩頭,蘇鈺低著頭,一臉冷漠地盯著顏淡:“你看見什麼了?”
顏淡抬頭,就落入了蘇鈺那雙含情的桃花眼裡,一時被迷惑了,說:“我看見……”
唐周趕緊上前拉住顏淡的手臂,把她扯到自己的懷裡,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蘇鈺。
蘇鈺轉而盯著唐周。
“蘇大哥,我這兄弟喜歡顏淡,這占有欲可強了,你剛剛碰了顏淡的肩,這不馬上就吃醋了。”餘墨打圓場道。
蘇鈺聽了餘墨的話,臉色緩和了些:“那是我失禮了,顏淡姑娘,抱歉。”
“沒事沒事,蘇大哥您客氣了。”顏淡也冷靜了,從唐周懷裡出來。
蘇鈺淡淡地笑了笑,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這房間為什麼掛著這麼大一幅杏花圖?”顏淡轉移話題,看向房內書桌那麵牆上掛著的杏花圖。
蘇鈺轉頭看著牆上的杏花圖,不自然地抿嘴,沒有出聲。
“這是我爹爹畫的,是不是畫的很好看?”茹茹說。
顏淡點頭,這杏花圖畫的大氣又細膩,杏花也是格外的美,可見繪畫的人技藝之高超。
此時屋外四周傳來了鳥叫聲,一種很奇異但十分好聽的鳥聲,茹茹聽見後猛地盯著蘇鈺。
蘇鈺臉色一下就蒼白了,甚至有些慌亂,低聲喃喃道:“時間到了。”
“什麼時間?”餘墨問。
蘇鈺搖頭,隻是啞著嗓子說:“我還有事,三位請回吧。”
顏淡,唐周和餘墨三人在原地沒動。
蘇鈺此時也顧不得顏淡三人了,雙手捂住耳朵,痛苦的麵容扭曲。
茹茹站在一邊,卻一點沒有著急,習以為常的看著蘇鈺。
“這是怎麼回事?”餘墨問。
“因為離心木。”唐周已經猜到了。
“嗯,這些鳥叫聲是求心鳥發出的。離心木的天敵是求心鳥。求心鳥是一種嘴長且尖,黑白相間的鳥類,最喜食離心木的木心。一棵離心木的長成需要千年,而一群求心鳥對離心木的啄食卻會讓離心木很快的死去。離心木在的地方常常會引來求心鳥,這也是離心木十分稀少的原因。”顏淡解釋。
餘墨皺眉說:“求心鳥來了,蘇鈺這個樣子,莫不是他……”
顏淡點頭說:“黑土你想的沒錯,我剛剛蹲下撿杏花糕,看見蘇鈺的腿是木頭做的。”
唐周看著蘇鈺的方向說: “蘇鈺之前在簾子後時,窗邊的木條滾到簾子前,木心就在他身上。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蘇鈺就是離心木,而木心在他體內,給他身體提供靈氣。他身上沒有妖氣,也是因為木心的強大靈氣所覆蓋。用離心木組成身軀,光有靈氣不夠,而木河村的村民被蠱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吸取他們的精氣來維持人形,現在村民的精氣已經不多,所以他的腿重新變為了木頭。”
求心鳥的鳥叫聲還在耳邊,蘇鈺麵容十分痛苦。
蘇鈺勉強伸出右手,握著茹茹的手說:“快,快把桌上的杏花糕給我。”
茹茹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快給我,快給我杏花糕!”蘇鈺聲嘶力竭地喊著。
茹茹終於動了,隻見她端起桌上的那碟杏花糕,然後將整碟杏花糕全部倒在了地上。
“你……”蘇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慢慢的,蘇鈺臉上出現了許多大小不一的褐色斑點,頭發也變成褐色硬直的樣子。雙手逐漸木化,眼睛也慢慢失去神采。
茹茹輕輕一笑,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的顏淡,唐周和餘墨: “漂亮哥哥,漂亮姐姐,你們彆擔心。每次有鳥聲傳來,爹爹都會這樣的,明天就又能恢複了。”
“是靠重新吸取木河村村民的精氣恢複人形的吧。”顏淡說。
聽了顏淡的話,茹茹臉色不變,還是麵帶笑容。
“為什麼蘇鈺一定要吃杏花糕,為什麼你不給他吃?”餘墨問。
茹茹笑容擴大了幾分,語氣輕鬆地開口:“因為他不配啊!”
“你到底是誰?”唐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