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看著顧山楓，其實心裡麵已經明白了，顧山楓這個人也是一個十足的瘋批。

而且顧山楓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思想特彆明確的人。

“我竟然忘記了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性格的人了，如果是你的話，我完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勸誡你才好。”

因為顧山楓自己根本就不會聽的。

“你放心，我不會用強迫的手段。”

他輕笑了一聲，“我已經等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現在是一個人的時候了，我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機會。”

當初，顧山楓知道了許希和季秋水在一起後，他二話不說，直接逃的遠遠地。

他害怕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行動，到時候會傷害到季秋水。

顧山楓是克製的，同時也是瘋狂的。

“我不會傷害季秋水的，永遠都不會。”

因為顧山楓根本就舍不得。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顧山楓來到陽台。

季秋水還在牆角那裡蹲著，看來這十分鐘的時間，根本就不夠。

但是顧山楓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地坐在季秋水身邊。

季秋水在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身旁後，一回頭就對上了顧山楓的視線。

“我！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季秋水忍不住垂下腦袋，他現在心裡還是非常慌張的。

在知道了顧山楓的感情之後，內心的那張慌張都快要變成實質東西冒出來了。

顧山楓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陪伴在季秋水身邊。

三分鐘後，季秋水終於冷靜下來了。

他怎麼說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在顧山楓和自己告白後，驚訝了好久。

但在真正冷靜下來後，也開始去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自己真的可以和顧山楓在一起嗎？

季秋水覺得顧山楓以後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畢竟他們倆個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是沒有後代的。

“山楓，你現在想好了嗎？”

顧山楓點頭，“嗯，我已經想好了。”

現在是黃昏落日的時間，傍晚的黃昏很漂亮，太陽散發著淡淡的碎金，將整個大地都上了一層紅妝。

顧山楓很喜歡看傍晚的黃昏，因為他第一次走進大院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時間點。

那個時候的季秋水剛買完菜回來，還隻有十六歲的少年，拖著一顆超級大的白菜，踩著日落朝顧山楓走了過來。

小時候的畫麵，和此時的畫麵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那日落的黃金灑在季秋水身上，顧山楓的視線忍不住落在了他的頭發上，唇瓣上，還有手指上。

顧山楓忍不住想，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離開季秋水了。

季秋水在顧山楓還小的時候，就在那個日落，踩著斜陽敲響了他心尖的門。

他真的忘不掉季秋水，哪怕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辦法忘記。

顧山楓閉上眼睛，手卻下意識地伸了出來，在季秋水的背部輕輕地揉了兩下。

季秋水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卻聽見顧山楓難得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時候，你總是喜歡背著我。”

季秋水也想起來了，他苦笑說：“因為你小時候，總是體弱多病。”

顧山楓小時候的身體不好，他確實容易發燒，而且會忍不住地頭痛。

每到那個時候，季秋水就會背著他，讓他的下巴窩在自己的頸窩，然後溫柔地和他說話。

那段時間，是顧山楓記憶裡最愉快的時間，他被季秋水的溫柔包裹在裡麵。

“這麼多年來，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每一句重要的話，顧山楓全部都記得。

顧山楓彎下腰，他還是和小時候生病的時候一樣，把臉頰埋進了季秋水的脖頸間，輕聲道：

“我很愛你。”

就顧山楓這種性格，能夠把話說到這裡，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季秋水自然知道顧山楓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他感受著顧山楓噴灑在自己脖頸間的炙熱氣息，輕聲歎息一口氣。

顧山楓聽見了，他沒忍住，輕笑了兩聲，帶著季秋水的肩膀也跟著震動了兩下。

“你是不是嫌棄我煩了，覺得我現在對你的喜歡，就是在給你增加煩惱。”

聞言，季秋水輕聲道：“沒有。”

說完這兩個字後，兩個人都沒有在開口，而是繼續保持著這個狀態。

夕陽馬上就要落下來，顧山楓聽見季秋水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和記憶中的聲音，沒有任何區彆。

顧山楓聽見他說：

“山楓，我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