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 查理當然是問過孩子們「你們……(2 / 2)

但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風口浪尖處的唐斌羽垂著眸,依舊冷著一張臉,不知道是想給唐曉翼翻一個白眼還是想給唐曉翼翻一個白眼。

“…所以,我們還不出發嗎 ? ——你要知道,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去探究彆人的私生活。”

唐斌羽的冷臉上流露出一絲微小的怒意,硬要去形容的話就像是正在準備火山爆發的雪山那樣。他壓著眼皮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人一圈,神色中的寒意震得眾人不由得一抖。

呂義桃第一個在這場眼神交鋒之中敗下陣來,她轉頭不敢去直視唐斌羽的眼睛,隻能「啊哈哈」地跟著唐斌羽的話題一起走: “說的也是呢…哈哈,村、村裡人的大巴在那邊等著我們呢…啊哈哈,走吧走吧。”

多多等人也連忙跟了上去。雖然不懂他們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麼敏感話題…但唐斌羽顯然不喜歡過多討論這一點。另一方麵是,他們也有點受不住唐斌羽那種凍死人的眼神。

多多和小夥伴們嘀嘀咕咕抱怨道: “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穿著男裝的唐斌羽…。”

至少那個時候的唐斌羽不會用這麼恐怖的眼神看著他們,而且相處起來也還算活潑愉快。

小夥伴們紛紛點頭讚同。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等到前麵幾個人走遠之後,唐斌羽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他抬手抵著自己的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吞入腹中,又緩緩吐出。但似乎單純這樣還不夠,他重複著長吸長呼數次之後,整個人才終於緩和了下來。

唐曉翼毫不反省地問: “剛才那個話題又讓你過激了 ? ”

“…我的父親幾個月前因為這事發了很大的火,當著所有人的麵。”唐斌羽麵不改色地承認道,“雖然過去挺久了。”

見他們再不跟上去,可能會跟丟前麵幾個人。唐曉翼拍了拍唐斌羽的肩,帶著這人一起往前走,還不忘控製音量不讓前麵的人聽到他們說話: “但你不還是該怎麼樣怎麼樣 ? 。”

“這是生命的需求之一。”

唐斌羽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推開了唐曉翼搭在他背後的手,表示自己不至於反應過度到走不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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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義桃和呂義杏帶著他們穿過了幾乎整個車站,越走越遠,越走越不像是正常上車的地方。甚至已經幾乎出了市區了 !

多多環視了一圈,發現周圍放眼望去除了荒漠還是荒漠,回頭看去,發現城鎮已經越來越遠了。他不由得有些心生擔憂。

但是呂義杏安撫他們,解釋說這確實是正確的道路。

“因為村裡的人比較避世不出。坦白說,義桃是這幾十年以來除了我們父親之外,第一個與外界有過聯係的人。”呂義杏說。

虎鯊恍然大悟…或者說憤憤不平地說道: “怪不得你們村沒人知道呢 ! 這麼偏僻,誰知道那會在哪裡啊 ! ”

他已經走到累了。沒有椅子、沒有休息的地方,四周的景色越來越平淡如一,甚至到現在的毫無變化,隻有天空的色彩越來越漆黑,像是被噴筆抹過了一層漸變的色彩似的。

…但是現在明明才三點啊 ? 。扶幽疑惑。按照他們現在所在的經緯度來算的話,不該這麼早就天黑的。

“我也覺得討厭死了。”呂義桃讚同虎鯊的說法。她看起來真的如她的信上所說的,不太喜歡自己的家鄉。

她不平地踢了一腳邊上的石子,聽著石子委屈巴巴地「咕嚕咕嚕」朝著遠方滾去,十分坦誠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不允許彆人出去…也不允許彆人進來。隻知道什麼「神明」「神明」的…全部都是蠢貨。”

呂義杏拍了拍呂義桃的肩: “不要這麼說他們…那些並不是什麼糟糕的習俗,你也知道。這次回去和大長老他們好好道個歉吧。”

“我才不要 ! ”呂義桃揮開呂義杏的手。她突然發了狠似的,有些失控地對著呂義杏大喊大叫: “反正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我難以置信,你這種人怎麼會和我是同根的 ! ”

“…看來呂義杏並不如呂義桃那般叛逆啊。”查理觀察著呂家兄妹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爭吵,暗自下了結論。

呂義杏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呂義桃——他似乎對呂義桃的突變並不感到被冒犯,保持著一種極其包容的態度。他保持著被呂義桃揮開手的姿勢,說道: “如果幾年前你沒有從村中逃出去,你遲早會知道我們信仰的原因的…。”

呂義杏說到這裡,長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是說外麵的事物不好…但是在你人生被塑造的時刻,就應該待在適合的地方,不是嗎 ? ”

呂義杏說這話多半還考慮到了小夥伴們的立場。說起話來多少還是有點顧忌到他們,沒有說太重。但這種嚴重的三觀衝突問題還是讓小夥伴們有些不開心,甚至後麵的唐曉翼也偷偷蹙了一下眉。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破謎者來說,他們就是呂義杏口中的「在被塑造的時候不待在適合的地方」的那幫人。

多多甚至已經想好了反駁的詞彙,他就說「不去看見更多的東西要怎麼知道這個世界的全貌」,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話語或者說漏洞,他的夥伴們也會給他補上的。

但是在多多開口之前,唐斌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人往自己身邊帶了一下。

“…謹言慎行。”唐斌羽提示道,“雖然你們說什麼可以被歸結為童言無忌…但是在幾分鐘之前,我們已經被那些村人給逐步包圍了。”

什麼時候的事 ? 孩子們聞言,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注意著身體的幅度,不太想暴露自己正在觀察四周的事實。正如唐斌羽所說,四周的石塊、草叢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個人影。

“恐怕,我們已經到森莫斯科了。”唐曉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