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老師,有人擅自離隊 ! 「神……(2 / 2)

這場騷動不大也不小,但足以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在眾人身邊的村人尋聲將目光投向多多等人,卻沒有一個人想站出來說些什麼,隻有幾個人低頭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

查理豎起耳朵仔細去聽,隻聽到細碎的幾句「外來者」、「被挑選的」,更多的則被大祭司說話的聲響遮掩了。

“祂的目望向比地更深之處。”

但是,沒有人幫助他們。

甚至在一段沉默之後,周圍的村人開始拉住唐斌羽邊上的其他人——或者說,他們和那個白袍人本來就該是一夥的。

“祂的羽翼指向比天更高之處,卻停歇。”

白袍人的背後走出來另一個白袍人…不過走出來的這個袍子有金邊。

呂義桃站在孩子們背後,悄聲替他們介紹道: “這個是大賢者…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 ? ”

呂義杏倒不覺有異: “對於外來者,我們總是得熱情一點的…更何況我們有個極佳的胚子在這裡,不是嗎 ? ”

“於是祂垂頭四顧,於此間尋覓著相似之人。”

大賢者發現了人群後麵的呂義桃,語氣含笑地打了個招呼: “義桃。什麼時候回來的 ? 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單聽聲音而言的話,大賢者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對著孩子說出寒暄的話。

但呂義桃顯然不太領這份情。她伸手指著唐斌羽,對著大賢者質問道: “他們隻是彆的什麼人,你怎麼可以——”

“可這不都是你的錯嗎 ? ”

大賢者打斷了呂義桃的話。他語氣帶笑,話語卻轉直而下,對呂義桃發怒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神——神明發怒了 ! 因為你的背叛發怒了 ! ”

“所以我們才需要新的、純潔的、美好的靈魂,我們需要那等美好的存在來取悅我們的神。”大賢者語氣又緩和了下來,他看著呂義桃,說,“…你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呂義桃一時間居然被大賢者這番話駁倒了——不,她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在大賢者的注視下,她的手指顫抖著,緩緩落了下去。

“不對 ! 那絕對不是義桃姐姐的錯 ! ”

多多站了出來…呃、不,他實際上站不出來,他還在被後麵的人牢牢抓著衣領,逃不開一步。但這不妨礙他嘴上進行輸出。

大賢者看著多多,溫和地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不甚溫和: “你隻是外來者。你又怎麼知道神明對我們的意義 ? 更何況,那並非是罪罰,反而是祝福的贈禮。”

“那並非終結…於此地,我們從來不會走向最終的末路。”

唐斌羽受不了了: “談論那麼多,就沒人在乎當事人的想法嗎 ? ”

但看起來答案還是「有」的。大賢者將視線挪給了本來該是矛盾中心人物、此刻卻微妙的遠離爭吵中心的唐斌羽。

大賢者的整個臉藏匿在白袍下,但總讓人覺得他這時候是在笑著的,並且笑的可以說得上是和藹。他就那麼看著唐斌羽,溫聲答道: “當然有人在乎。…若不誠心對向那深淵之上的神,那「神女」的歸去又有什麼意義 ? ”

唐斌羽冷漠掃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潑了桶冷水: “那你認為我又符合你所說的哪一點 ? 誠心 ? ——你上街邊抓隻老鼠往下丟都比這好,你覺得如何 ? ”

這話說的算是尖酸刻薄。能讓這個時候的唐斌羽說出那麼多話,顯然唐斌羽的情緒也壓抑到了一種程度,已經臨近爆發了。

“老鼠嗎 ? 那實在是沙礫與珍珠相比。”大賢者不緊不慢地說著,完全沒有被唐斌羽挑撥到情緒。

唐斌羽: “可珍珠終究也隻是裹上層層白質的沙礫。”

“這是誕於拂曉那頭的出生,是盛開於黎明之處的花蕾。”

大賢者大抵是覺得自己實在辯不過唐斌羽。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想在說些什麼,但又放棄了,隻是揮了揮手。

看到大賢者的示意,周圍的村人也一個兩個放開了小夥伴們。

小夥伴們活動活動了手腳,又警惕地看向了大賢者,不知道他做這番動作的是什麼個含義。

“「大祭司」…他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大賢者轉移了一個話題,眼神卻始終給到唐斌羽身上,像是和同輩人交談一樣,不緊不慢又柔和地敘述著,“如果你不過去的話,這場開幕的儀式會一直一直持續下去……我們村的所有人、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呂義杏踏前一步,想拍拍唐斌羽的肩——卻被躲過了。被躲閃的呂義杏也不惱,隻是說: “這隻是開幕,並不意味著你必須得去做這些事情。”

唐斌羽掃視了一圈周圍人,眉頭蹙的更緊了。…最終,他鬆口了: “…行。”

他把提坦從身上摘了下來,丟給了一邊的唐曉翼…呃、看到唐曉翼的一瞬間提坦扭頭就一副大不樂意模樣,也不知道唐曉翼怎麼欺負了這個小家夥。

總之提坦最後到了多多手上。

“你確定 ? ”唐曉翼抱臂——提坦沒到他手上他還樂得清閒——,眼神猜疑地看著唐斌羽。

唐斌羽平淡答道: “如果你想啃十天半個月的速食罐頭我也沒意見。——而且,既然他們態度那麼堅決,為什麼不陪他們玩玩 ? ”

唐曉翼點了點頭,把邊上多多懷裡的、探頭想去追唐斌羽的提坦腦袋摁了回去,任唐斌羽往那邊走了。

“…唐曉翼,真的沒關係嗎 ? ”婷婷不安。

唐曉翼聳了聳肩: “你覺得我們之中有人能把他拉回來 ? ”

好吧。想了想唐斌羽曾經對一古堡都乾過什麼缺德事。一時間沒人敢上去挑戰唐斌羽的手勁。

看著那邊遠去的唐斌羽…唐斌羽剛打開白袍人試圖觸碰他自己的手,又什麼都不說地跟在他們背後遠去。

查理看著他們的背影,道: “…他應該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