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學堂長老看前麵那人,莫名覺得眼熟。
那不是……戚半山?
“你故意的!”
沈牧之快步走到戚半山身側並排,壓著聲音道:“既然你能修煉,為什麼還要用走的。”
“我好像記得八陣派內不能飛?”戚半山道。
他腦袋裡的記憶實在多,就算是身為戚半山的那一份占了主導,但他的實在記不太清細節,連性格還是難免有所改變。
“我不管!”沈牧之咬牙切齒:“我說能飛就能飛!”
說著,他一把伸手,想拎起著戚半山的後領帶著他走。
“不用。”戚半山後退兩步,“我自己能行。”
“快走!”
沈牧之實在忍不了周圍恍然大悟,曖昧又了然的眼光,仿佛他居心不良,罔顧人倫強搶曾經的徒弟回來做爐鼎。
我才不是這種人。
沈牧之狠狠地環視一圈,一一瞪了回去。
眾人都知曉他的脾氣,在他回瞪的那一刻便紛紛避開,心虛地轉身側臉將目光重新彙聚在廣場演練弟子上。
一群白癡。
沈牧之在心裡暗地嘀咕著,跟著戚半山一同從空中向地牢飛去。
把我當什麼人了。
他掃視著戚半山的背影。
我難道是會把徒弟當爐鼎的人?
兩人落於地牢前。
門口弟子認出沈牧之,倒也沒攔著二人,而是直接退開,沒問過玉符就讓兩人進了地牢。
地牢沒有窗供光照入,昏暗陰沉,隻有淺靈燈在牆上投出幽幽白光。
戚半山一一掠過牢房,從關著的門上小口向內張望。
“黎昕?”
他停下腳步,輕輕喚道。
聽到熟悉的身影,盤腿而做的何黎昕先是疑惑不信,而後立刻睜眼起身,難以置信地大步跨至門前,與戚半山隔著狹小洞口相望。
“你怎麼在這?”何黎昕的語氣擔憂而焦躁:“你被他們抓來的?”
“不。”戚半山微微笑著安撫道:“彆擔心,沒人能把我怎麼樣的——我過來看你。”
聽戚半山這樣說,何黎昕猶豫道:“清清把事情都告訴你了?”
“嗯。我出來的時候清清都和我說了。”戚半山指了指門,道:“你要出來嗎?”
哐!
哐!
哐!
沈牧之忽然伸手大力敲門打斷兩人對話,不滿嚷道:“我還在這兒呢!”
戚半山沒有理一臉不爽的沈牧之,繼續問何黎昕:“你要出來嗎?”
“不用。”何黎昕搖頭,“你沒事就好,我之前闖了禁地,還有兩日才滿期。”
“好,那我等你。”
見戚半山沒理自己,沈牧之不情不願地扭過頭,不願再看麵前這兩人。他在心裡暗罵:“混蛋。”
何黎昕看了一眼沈牧之,然後又扭頭與戚半山道:“你知道秦天失蹤了嗎?”
“秦天······失蹤?”
“嗯。”何黎昕點頭,然後再次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沈牧之,“沈峰主,勞煩避讓。”
沈牧之怒瞪何黎昕:“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抱歉。”何黎昕雖然道歉,但態度依然強硬:“勞煩了。”
見何黎昕這幅沒有讓步的態度,沈牧之狠狠剮了他一眼,然後壓下自己的臟話,氣衝衝地退到地牢之外。
在何黎昕的吩咐下,戚半山為兩人加上遮音術。
“靠!”
地牢外,想偷聽的沈牧之憤憤罵出聲,而守牢弟子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種丈夫帶著自己新婚妻子來死牢看望前夫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