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想再見她一麵(1 / 2)

群山蒼莽。

沿著江河,一路向東,連雲山脈逐漸趨向平緩,連綿的稻田成片。小河緩緩,圍著胡曲城流淌。

城牆之上,陳了了獨自一人,佇立其上,遙望遠方崎嶇山路。

這次駐守胡曲城,除了門派的安排,其實也有陳了了自己的私心。

——想再見她一麵。

那棵陪伴著白子言的海棠,那個被白子言欺騙的女孩,那個救了白子言的花妖,那個殺了白子言的天魔。

陳了了很難說清她對蘇冷玉的情感。

作為白子言的一部分在內疚痛苦,而作為陳了了的一部分又在恐懼害怕——前者想死在蘇冷玉手中,而後者則想殺了蘇冷玉免生心魔。

也許和她見一麵再決定?

——隻要她看見我,就一定會來的。

於是陳了了來到了胡曲城,中州與南荒的交界處,也是她能找到的,蘇冷玉最後出現的地點。

城牆上風很大,將她的青色外裳吹得蹁躚。陳了了低頭側臉,重新彆好鬢邊飄動的烏發。

再次抬頭,她看見遠方一道黑影向這飛馳。

凡人不可能這麼迅速——會是她嗎?

陳了了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緊攥著拳,下意識屏住呼吸。

黑色身影越發明晰,陳了了看清了那人——昨天被分派到下轄小鎮的外門弟子。

“陳師姐!”

外門弟子看見城牆上的陳了了,不由叫喊出聲,驚慌失措。

“那邊、那邊……”

“怎麼了?”陳了了立刻上前扶住腿軟的弟子。

“死了!鎮上、鎮上的人全都死了!”

據外門弟子說,他沿著河一路行至鎮前。在鎮外時就覺奇怪,明明已是午時,卻不見炊煙,而鎮子似乎也過於安靜了。

——這讓他有了不祥預感。

於是他悄悄從小路進了鎮。

鎮上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沒有人。

“我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去趕集了。”外門弟子努力壓下驚惶之色,回憶道,“可是那些牲畜都還在,而且,桌上還擺著飯,都沒收拾。”

外門弟子這才意識到不對,立刻用上尋影陣,試了幾戶人家晾著的貼身衣物。

“陣法顯示,他們、那些人、根本找不到那些人!”

——能在悄無聲息中將所有鎮民毀屍滅跡,作亂的家夥一定不簡單。

聽完外門弟子敘述,陳了了立刻向外派長老傳訊,並召集所有弟子,挑了幾個沉穩的,一起前往小鎮。

小鎮名叫近南鎮,是離南荒最近的一個小鎮。

當陳了了與隨行五名弟子抵達時,近南鎮依舊寂靜。

伴隨著犬隻突如其來的吠叫,眾人一一盤查了所有房屋,確認無一人存活。

若是平時,這也不算什麼,頂多就是邪修犯案。但現在血尊生死未明,下落未卜,難免會讓人猜疑是否為其作亂。

陳了了一行人修為不算高,自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隻能等待長老派遣。而混在其中的戚半山,卻發現了極其微弱的魔氣殘留痕跡。

這魔氣……

戚半山對此莫名熟悉。

他能控製靈氣,也能控製魔氣——隻是不便在他人麵前顯現罷了。

不同的修士,所操控靈氣的方式不同,靈氣痕跡自然也不同,而魔氣也是如此。修士間可以從靈氣辨彆,天魔也是如此。

戚半山一時難以想起,他到底是在哪裡接觸過這種魔氣。

沒過多久,長老派遣的兩名弟子抵達。

他們發現了魔氣殘留,並決定順著魔氣探查。

戚半山讓清清化作他的模樣,混在陳了了隊伍中,而他自己則悄然跟隨那兩名弟子探查。

“不是血尊。”

兩名弟子閒談著。

“這魔氣有點弱。”

“應該是我能應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