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變了,又什麼都沒變。
隨後,他將吃蛋糕的叉子遞到了她手上,拿走掉了雪茄剪。
……
最後,祁姿稀裡糊塗地吃完了這頓飯。難得放肆地吃完了一整塊蛋糕。
“不減肥了?”夏承議似有逗弄她的意思。
祁姿想了個絕好的理由,“我也不想,不怪我,怪這兒蛋糕太好吃了。”跟她平常吃的樹莓蛋糕口感不一樣,這個層次更豐富,不膩,甜酸口。入口的細膩順滑,屬實把她驚豔到了。
長桌上的菜係都是西餐類的,像什麼頂級魚子醬海鮮拚盤、法式鬆露鵝肝、挪威煙熏三文魚等。看得人眼花繚亂,美味的食物太多了,反倒就不知道如何挑選了。
不過,都不及祁姿麵前的樹莓蛋糕。她對於樹莓幾乎是癡迷了。
“我突然想起來,你高中每次晚自習前給我的那小盒樹莓,是不是都很貴啊?”祁姿問。兩個人的關係很奇妙,心平氣和吃了頓飯後。對於祁姿來說,像兩個好久沒見的朋友,聊著從前。
夏承議輕“嗯”了聲。
祁姿低了下頭,亂糟的腦子想了很多。如泄氣般歎了口氣。
“這麼一來,我欠你的,更多了……”
夏承議心底一沉。
她是再跟他算賬嗎,想著還給他,還是想再一次地拒絕他。
夏承議不知道,但他心裡不是滋味。
她可以縱容程鶴嶼闖進她的世界,追求期接受他的好,就不能允許他。
她就這麼不喜歡自己嗎。
他剛想垂眸掩神色,握著的酒即將入口。
麵前的女人突然揚起了頭,澄澈的眼眸閃了絲狡黠,莞爾一笑。
“既然欠這麼多,那這頓。”
“我就不請啦。”她說。
祁姿笑起來臉上掛著好看的弧度,靚眼極了。周遭的一切恍若都黯然失色。在他的眼中,隻剩下那抹燦爛。無人能及。
夏承議臉上霎時淡淡浮了笑意。“在想什麼呢。”
他怎麼可能真讓她請他。
祁姿挎好小包。朝他連眨了兩下眼。“那就。吃好了。”
“要回去了?”他問。
祁姿點點頭,“嗯呢,下午還要去見華導。”
經她提醒,夏承議才想起來,“好。我讓伍叔送你回去。”
他走在她身側,比她高了好多。肩又很寬,顯得高挑的她都很嬌小。
上車前,祁姿拉了下他的胳膊。夏承議很意外愣了下。
“怎麼了?”他低聲詢問。
祁姿的聲音落在他耳邊很輕很柔,“你低下頭。”
夏承議本能反應地就低頭了,“嗯?要跟我說悄悄話?”
她重複了四個字。
——願者上鉤。
然後她就甩手自己上了車,還把門關了起來,就像個撩完就跑的小壞蛋,一點兒也不管彆人的死活。
透過朦朧的車窗,隱約可以看清她微低的臉。夏承議能感受到他迅速升溫的身體,以及那不可控的心跳。
還真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十年如一。
她臉麵薄。夏承議隻敲了敲伍俊的窗,餘下一聲笑。
車駛離。
夏承議不知道,這一秒鐘的決定,是祁姿允許自己的一次放肆。
-
下午祁姿和嚴紅先約了家中見麵。
她本來打算去看看爸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隻好推遲一天去了。
“祁姿,你這回真是走大運了。”嚴紅穿著得體的製服裙,乾練的短發紅唇。保養的很好的臉蛋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快四十歲的女人。“比中大獎還稀奇。”
施黎坐在椅子上,喝著奶茶,“對啊。紅姐,你不知道,我感覺祁姿自從甩開那個狗,運氣爆表耶!”
嚴紅疑惑:“狗?”
施黎一時口快,很尷尬地笑,“哈哈哈,對。”
“就是個emmm,彆稱?”
嚴紅反應過來了,除了那個程少還有誰。
“私底下開開玩笑就算了,可不能搬到台麵上說。”
施黎:“哎呀,肯定!放心吧紅姐。”
祁姿翻閱著《硝煙》的本。
《硝煙》講述了抗戰時期的愛情故事。升華之處在於結局是bad ending,將此推向了另一個高度。富盛的齊家長子齊北淮,青年才俊,是當時最出色的飛行員。一場意外,他救了落魄千金陳絮。二人之間的羈絆從此開啟。在這滿是硝煙的時期,他們不可自拔地墜入了愛河。他們相知相戀,卻因戰爭分散。
一場硝煙無情地掠奪了他們。其中還加入了些諜戰色彩。最後的結局,戰爭大獲全勝。但齊北淮永遠地留在了那刻。壯烈犧牲。隨後其妻陳絮殉情。
嚴紅看向祁姿,“怎麼樣?”
祁姿堅定了眼神。
“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