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聽晚倒下,身旁的女生立馬大喊:“教官,這裡有人暈倒了。”
待看清暈倒的人,許亦眉心忽的一跳,條件反射地快步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抱起林聽晚就往不遠處的醫務室走。
“那個女生是誰啊?暈倒了還能讓許總親自抱她?”
“好羨慕啊,要是剛才暈倒的人是我就好了,我也想被許總抱。”
“得了吧你,要是真暈倒了,你這體型估計得兩個人一起抬。”
身後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許亦已經無暇顧及。
等林聽晚再度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裡,餘光瞥見坐在床邊凳子上的許亦:“我怎麼在這兒?”
見這姑娘醒了,許亦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神情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你暈倒了,我送你過來的。”
緊接著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青檸味的水果糖,剝開糖紙,遞到林聽晚的嘴邊,神色淡淡:“張嘴。”
青檸味的水果糖在口腔裡拓出淡淡的清香,緩解了因為低血糖而導致的暈眩和倦怠,林聽晚感覺腦袋清醒了些許:“你怎麼來了?”
病床上的女孩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很是虛弱,許亦忍不住蹙眉,但說話還是透著股混不吝的腔調:“當然是來慰問大夏天還在戶外暴曬的打工人。”
印象中,這是林聽晚第二次因為低血糖暈倒。
看著眼前這張清俊的臉龐,林聽晚的思緒不自覺地飛到了很久以前。
高一軍訓那年,她也因為低血糖暈倒過,送她到醫務室的人也是許亦。
那時的林聽晚和許亦還不是很熟,在班裡基本上都沒說過什麼話,社恐屬性的她更不知道該怎麼和男生交流。
許亦一眼看穿她的窘迫,大大咧咧地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她,順帶還似笑非笑地補充一句:“你體能好差。”
盛夏的陽光從窗外灑進室內,在少年清澈透亮的眼底灑下細碎的光斑,他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似乎比太陽還耀眼。
九月的那一幕,林聽晚至今都還記得,但她不知道的是,從那天開始,許亦一直都隨身攜帶著一顆糖。
青檸味的糖在口腔裡慢慢融化,帶來股絲絲的甜味,林聽晚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一大半:“你怎麼隨身帶著糖啊?”
在林聽晚的印象中,男生一般都不太喜歡吃糖這種甜膩的東西。
提及這個問題,許亦的眼神忽的閃了閃,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晦暗複雜的情緒,但很快被他不動聲色地掩蓋下去,他唇角微勾,笑的肆意又坦然:“我喜歡吃糖,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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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的軍訓很快過去,林聽晚在家裡躺了大半天,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剛醒就接到了好友王絲竹的電話:“晚晚,餘兮倩和徐夏月約我們出去聚會,你收拾一下就出來吧。”
林聽晚性子偏安靜,一直都不太喜歡聚會那種喧鬨的場景,下意識地就打算直接拒絕:“算了,我就不去了,我軍訓累了,周末就想待在家裡好好休息一會兒。”
“哎呀,晚晚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她們兩個這次是特意過來找我們聚會的,這大老遠跑過來,你該不會想讓她們掃興吧?”
最後,林聽晚還是沒耐住王絲竹的軟磨硬泡,換了條深藍色的連衣裙,簡單化了個淡妝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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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地點定在附近的一個酒吧,等林聽晚趕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了,來的不僅有另外三個室友,還有四個不認識的男生。
其中兩個是餘兮倩和徐夏月的男朋友,另外兩個則是他們認識的朋友。
看見林聽晚,喻文耀怔了怔,愣了兩秒就下意識地起身朝她伸出了手,態度溫和:“你好,喻文耀。”
林聽晚屬實沒想到喻文耀會這麼正式地跟她打招呼,眼裡閃過一抹驚訝,沒有回握,而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算作是種打招呼。
喻文耀收回手,故作隨意地撓了撓後腦勺,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出意外地得到了王絲竹的無情吐槽。
“嘖,瞧瞧,你這小子就知道跟美女握手。”
眾人的嬉笑聲很快就把這段小插曲給掩蓋了過去。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卡座上坐著兩個衣著矜貴的年輕男人,此刻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哥們,說說你的近況唄”,葉雲洲拿起放在桌子上五顏六色的雞尾酒,放在唇邊小酌了一口,笑的像個痞子,“最近鐵樹有沒有開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