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林聽晚怔了怔,反應過來之後耳根就燒的滾燙,她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你……你該打。”
此話一出,周遭的空氣仿佛都靜止了幾秒。
捕捉到許亦眼底稍縱即逝的那抹晦暗,林聽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她連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憋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許亦盯著眼前已經耳根通紅的姑娘看了幾秒鐘,也不生氣,而是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自嘲般地輕笑了一聲:“行吧,我該打。”
得,他就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提這檔子事兒。
這不明擺著自討沒趣嗎?
許亦扯了扯嘴角,不緊不慢地轉過身離開,慢悠悠地回到卡座,拿起桌上的酒就仰頭喝了一大口。
瞥見身旁許亦異常的舉動,葉雲洲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怎麼了你這是?出去一趟怎麼回來就變得萎靡不振了呢?”
許亦抬眸看他一眼,沉默幾秒才低低出聲:“你說,怎麼追一個……比較社恐的姑娘?”
“社恐……原來你喜歡這款啊”,葉雲洲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勾唇笑了笑,“有那姑娘照片不,拿給哥們我看看唄,順便幫你把把關。”
許亦不動聲色地過濾掉看照片的問題,眼裡沒什麼情緒:“不是喜歡這款,而是那姑娘就是這種性格。”
“社恐的姑娘吧,內心應該都是比較缺乏安全感的”,葉雲洲皺著眉頭思索了幾秒,“所以,你必須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不能急於求成,要慢慢感化她。”
“感化……”
捕捉到這兩個關鍵詞,許亦忍不住笑出了聲:“瞧你這詞用的,語文老師睡著了都得起來給你兩巴掌,要不然……難解心頭的不爽。”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就不要再糾結這些小細節了”,葉雲洲無所謂似的擺了擺手,頗為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哥們我可是情感大師,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來日方長,畢竟追姑娘這種事急不得。
許亦慢悠悠地拿起酒杯,喉結微滾,喝完了最後一滴酒。
況且……他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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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來學跳舞的學員很多,不大的練舞室裡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人與人之間的間距被縮小,舞蹈動作很難舒展。
毫不意外的,有人開始小聲吐槽:“你往旁邊站點兒唄,你那手都快揮到我腦門上了。”
那女生絲毫不甘示弱:“這地方就這麼窄,有本事你報一對一的課程啊。”
跟她一起來的同伴也跟著幫腔:“你要想站的寬鬆點,報隔壁那間房的張老師也行啊,非得跟我們擠在這兒嗎?”
秦格菲雙手叉腰,彪悍的像個潑婦,秀眉一擰就直接開罵:“我跟你說話了嗎?你不知道打斷彆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聽到身後的動靜,王絲竹一臉疑惑地轉過身,就看見秦格菲咄咄逼人的樣子,連忙出聲勸說:“大家先彆吵了,今天周末學跳舞的學員很多,這裡空間有限,大家都相互體諒一下。”
“體諒什麼呀?我花錢來學跳舞,地方這麼窄,我怎麼跟著練啊?”
眼前的女孩身材高挑,耳垂上掛著兩個銀質圓圈耳環,緊身露腰吊帶暴露出傲人的身姿,豔麗的濃妝在汗水的浸染下變得有些花,整個人顯得張揚又跋扈。
在這裡上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和學員起衝突,王絲竹不動聲色地掩飾住心底的不悅,溫聲道:“這樣吧,我們分兩批來學,趕時間的同學可以先來學,不趕時間的現在可以先到後麵休息一下。”
秦格菲毫不猶豫地走到第一排:“我趕時間,我先學。”
此話一出,屋裡的其他學員紛紛都自動分成了兩批,嫌累想休息的就主動跑去後麵坐著休息,一時間前排空蕩了不少。
時間一晃就到了五點,一天的課程終於結束,王絲竹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走到角落的櫃子裡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總算是下班了。
周六的班真是累死人不償命。
“老師下周見。”有學員跟她道彆。
王絲竹點了點頭:“嗯,回去再把我教的動作練一練吧,免得一忙就忘記了。”
這時,門邊忽然出現同事小張的身影:“王老師出來一下,老板有事找你。”
王絲竹放下水杯,快步走出了練舞室:“來了。”
“最近練舞的學員增加了很多,小王你也辛苦了,我考慮了一下決定給你加工資,你看每個月多加五百怎麼樣?”
老板約莫三十出頭,很好說話,對此,王絲竹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笑著答應了下來:“謝謝老板。”
從辦公室裡出來,王絲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葉雲洲,他此刻正低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指尖不時在屏幕上滑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