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酒吧的走廊處。
林聽晚抬起頭瞥了一眼,緊接著又飛快地低下頭,莫名有些緊張:“那個……許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今天周末,有什麼事能不能等下周上班再說?”
許亦垂眸,眼尾泛著股酒醉後的微紅,眼神複雜地盯著被自己圈在懷中的姑娘:“林聽晚。”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林聽晚一臉懵,完全沒猜出來許亦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
但隱約之間,林聽晚懵懵懂懂地感覺到了許亦的不同,心底忽的萌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停頓幾秒後就被她毫不留情地否決掉。
不可能的。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重蹈覆轍。
“我……”
酒勁兒上頭,許亦下意識地就要出聲表白,聯想到之前自己的遭遇,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還是算了,這要是再被拒絕一次,他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即將要到嘴邊的話被許亦咽了下去,酒精上頭,他忽的有些頭暈,有一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像是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
許亦忍不住蹙眉,身子控製不住地往前倒,順勢將頭埋在懷中姑娘的肩膀上,右手穩穩地扶住她纖細的手臂。
林聽晚被許亦的這一舉動嚇得不輕,她整個身子猛地一僵,靠近的那一刹那,清新的薄荷香混雜著醇厚的酒氣沁入鼻尖。
從未有過的親近。
“許亦,你……你怎麼了?”看不到許亦的表情,林聽晚的心裡很沒底。
許亦如此脆弱的模樣,她隻在上一次被困電梯時見過。
許亦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沒怎麼,有點醉了,讓我靠一會兒。”
脖頸處被發絲紮的有些發癢,林聽晚絲毫動彈不得,沒有辦法,隻得任由許亦這麼靠著。
不時有人從不遠處的廁所出來,瞥見這一幕後多多少少地有些驚訝,甚至還有人小聲地跟同伴議論:“我去,你看那邊那兩個人。”
林聽晚臉皮薄,聽到這些話很想立馬就把靠在身上的許亦甩開,奈何禁錮在腰上的大手力度太大,始終沒有半點辦法,耳根越來越紅。
明明是涼爽愜意的深秋,空氣中竟莫名洋溢著股淡淡的燥熱。
這時,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許亦?”
林聽晚以為是許亦的熟人,當即就尷尬地想躲,實際上她也沒有地方可以躲。
半夢半醒間,許亦似乎聽到了葉雲洲的聲音,奈何頭疼的厲害,眩暈失重的感覺讓他完全無暇顧及。
葉雲洲快步走上前來,眼尖地注意到許亦懷中摟著個姑娘,當即就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把他拉開:“對不住啊,妹妹,我這兄弟剛才喝醉了酒,對你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計較啊。”
許亦一個沒注意,手無意識地一鬆,就被葉雲洲給拽了過去。
待看清眼前的姑娘,葉雲洲頓時就愣住了。
該說不說,酒壯慫人膽,好家夥,許亦這小子是借著酒勁兒吃人家豆腐啊。
林聽晚臉紅的厲害,就連耳根都燒的滾燙,她有些不太敢直視葉雲洲的眼睛:“沒事沒事。”
隨口敷衍了幾句,她便飛快地跑開了。
望著林聽晚離去的背影,葉雲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眼神憐憫地看了一眼身旁醉的不省人事的好兄弟:“哥們,我怎麼感覺你這回又做錯事了呢?”
葉雲洲從小就怕許司岸,如今許亦喝醉了,更是不敢將人給送上門去,他思來想去,隻好費力地拖著許亦去了一家附近的酒店。
夜晚的酒店人不是很多,葉雲洲自動無視前台工作人員意味深長的目光,麵無表情地說:“麻煩開一間房。”
前台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粗略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兩人,便不經意地流露出一副磕到了的表情,開好房之後將房卡遞過來。
“先生,您的房卡。”
葉雲洲正想出聲解釋,算了,越描越黑,還是不搭理比較好。
一打開房門,葉雲洲就把一旁的許亦給扔在了床上,胡亂地蓋好被子就抬腳往外走,順帶還貼心地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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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敏感的王絲竹發現了林聽晚的異樣,她忽的湊近,抬起手在臉上輕輕地捏了捏:“咦,晚晚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紅嗎?”林聽晚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臉,感覺到臉頰熾熱的溫度,“可能……是這裡太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