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盯著他:“我怎麼在這兒?”
葉雲洲打了個哈欠:“沒想到你這禽獸醒的還挺早。”
什麼?
禽獸?
這話說的許亦有點不淡定了,他凝神望向一旁困頓的葉雲洲:“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提到這個話題,葉雲洲也不困了,一股腦地從暖和的被窩裡爬了起來,身子靠在大床的椅背上,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怎麼?你這是把之前乾的混賬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混賬事……
他從小就是個遵守規矩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什麼混賬事。
喝醉之後的大腦就像一團黏糊糊的漿糊,之前幾個小時發生的事許亦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你倒是說說,我之前乾什麼混賬事了?”
“你……”
葉雲洲指了指許亦,深吸了一口氣:“你之前喝醉了,將人家小姑娘堵在走廊的角落裡,還把頭靠在人家肩膀上。”
一五一十地描述完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葉雲洲眼神清亮:“你說說,你是不是個欺負姑娘的禽獸?”
經葉雲洲這麼一提醒,過往的記憶忽的如潮水般湧現到了腦海中,許亦憶起那番場景,懊惱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那姑娘當時是什麼表情?”
喝酒真是誤事。
他以後再也不要喝酒了。
“那姑娘啊”,葉雲洲仔細回憶了一番當時的場景,“臉可紅可紅了。不過人家教養好,竟然沒有抽你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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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周一早上例行的早會,林聽晚回到座位,剛開始完成今天的工作,耳畔邊就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許亦哥哥在哪兒啊?我是來找許亦哥哥的。”
是之前在機場附近遇到的那個女生。
敲擊鍵盤的手忽的一頓,林聽晚有片刻的走神。
細跟高跟鞋叩擊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吸引了辦公區裡不少人的視線,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剛才過去的那個女生是誰啊?姐妹們你們知道嗎?”
“那個呀,聽說那個是許總的未婚妻,跟許總關係可好了呢。”
未婚妻……
林聽晚的眼眸忽的顫了顫。
“許總這麼年輕都有未婚妻了呀,上次不是還說許總是單身嗎?”
“都過去幾個月了,情況一直都在變化嘛。聽說那女孩是前幾天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長相家境都跟許總很登對呢。”
後麵的話林聽晚再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隻有這一個念頭:他有未婚妻了。
心底翻湧而來一陣隱隱的刺痛感,林聽晚這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上許亦了。
但好像……有點晚了。
臨近中午時,李澤淵把一疊文件放到林聽晚的桌子上:“你把這些文件送到許總辦公室簽字。”
林聽晚應了一聲,隨即就抱著那疊文件慢吞吞地往走廊儘頭裡的那間辦公室走,一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嬌滴滴的女聲。
“許亦哥哥,這都是我親手為你剝的葡萄,你就吃一個嘛,來,我喂你。”
“拿走,不吃。”
林聽晚頓了頓,騰出一隻手敲響了門:“許總,請問現在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難得說了三個字。
林聽晚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一眼就看見站在許亦座位邊的唐舒,她飛快地移開視線,把文件放到許亦桌子上,語氣恭敬而疏離:“許總,麻煩您在這些文件上簽下字。”
許亦注意到這姑娘的異樣,以為是厭惡自己上周末的行為,眼神黯淡了幾分,礙於一旁杵著的唐舒,一時之間沒辦法解釋。
“好。”
許亦拿過文件,開始一個一個地簽字。
自來熟的唐舒注意到林聽晚,主動走近跟她打招呼,臉上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咦,你是上次遇見的那個小姐姐?”
“嗯,對。”林聽晚一向社恐,最不擅長的就是與人打交道,隻是微笑著點頭示意。
唐舒很是自然地挽起林聽晚的手:“你彆緊張啊,許亦哥哥這人一點都不凶的。”
林聽晚下意識地看向許亦。
下一秒,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許亦忽的抬起了頭。
林聽晚毫不設防地撞進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