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三公子聽到齊王要上關於細鹽的奏折,還要把功勞歸到春蘭的身上。
薑三公子的眸光閃了閃,他沒有說不可以。他不認為這功勞是春蘭的,春蘭真要是那麼厲害,她何至於等到了西北才拿出那些東西來。
由此可以看出閻澤言還真的是很喜歡春蘭,齊王表麵上不好過多幫襯薑三公子,很多事情都需要閻澤言出麵。薑三公子讓春蘭嫁給閻澤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來,春蘭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而已,沒大用處。
“王爺如此上奏,皇上必定也欣喜。”薑三公子道,“王爺本就是藩王,雖說西北貧瘠,但皇位爭奪,可不管藩地是好是壞的。隻要王爺是皇子,必定會被人盯上。這麼大的功勞給一個弱女子,皇上封她一個縣主已然不錯,也不用考慮再給您大恩裳。但這細鹽製作也算是過了明路,便是皇上讓其他人去做,王爺這邊依舊也能做。”
薑三公子認為春蘭充其量就是前麵的靶子而已,但大家都知道春蘭這個靶子沒有大作用。皇帝看了奏折之後必定也不相信春蘭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心裡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表麵上皇帝一定會說閻澤言和春蘭情深似海。
把一個大功勞歸到了男女私情上,也弱化了齊王在裡頭的作用,皇帝也無需當心齊王這個兒子過於強大。
“哦?”齊王挑眉,“你們薑家沒想要這一份功勞?春蘭可是你們家出來的丫鬟。”
“她早已經贖身。”薑三公子道,“這本也不是我薑家的功勞。我們才流放西北不久,這時,卻跟皇上說是我們的功勞,不可信。我們當真能耐,早在離京之前就應當說。落在有心人眼裡,便是我們搶奪彆人的功勞,為了回京不擇手段罷了。”
薑三公子要當齊王的智謀,背後智囊,而不是一開始就衝在前麵。何況,這功勞本就不是薑家的,齊王也不可能把功勞歸給薑家。
從麵前來看,閻澤言是一個千戶,看上去比較普通一點,但是閻澤言可以在明麵上做事情,也沒有人去針對他。而薑三公子就不一樣了,多少人盯著薑家,閻澤言能做到的事情,薑家人未必就能做得到。
薑家是犯罪被流放,身份本就不一樣。
曾經,薑三公子多麼孤傲啊。而現在呢,薑三公子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你想得倒是明白。”齊王道,“西北距離京城遠,京城有個風吹草動的,想要趕回去都難。”
齊王跟昭陽長公主死去的大兒子關係好,彆人都當那個大兒子死了,昭陽長公主不想多見到齊王,她怕觸景傷情。實際上,齊王跟鎮南王府還有些許聯係。
隻不過這種站隊都是暗中站的,暗中搭把手,跟那些真正的完全站隊幫忙不一樣。
齊王也知道鎮南王府的顧慮,但他鎮南王能搭把手,這便已經很了不得。
新的一天,春蘭製作了魚丸,主要是劉大表哥捶打魚丸。
店門口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哭,他想要吃這邊的魚丸。但是他娘沒帶錢,他不肯走。
“再不走,讓你給他們當兒子。”孩子娘嚇唬孩子。
“可以嗎?”小男孩紅著眼睛道。
“嘿,你……”孩子娘雙手叉腰,這是什麼熊孩子啊。她就隻是說一說,兒子竟然還真的想要去給彆人當兒子,“你是能刷盤子,還是能做彆的事情啊,人家乾嘛讓你留下來。”
“可以舔盤子。”小男孩吸溜一下。
孩子娘的右手猛地拍一下額頭,這兒子是要不得了。但是她還是跟春蘭道,“要不,你先給他端上一碗魚丸,我……我晚點給你送錢過來。”
寶貝兒子要吃魚丸,家裡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孩子娘就隻能抱著兒子,讓兒子先坐下。
“嫂子是在隔壁街賣菜的吧。”春蘭笑著道,“我還去你那邊買過菜呢。”
“是,我們家的菜可新鮮了。”孩子娘道,她今天也是一時間忘了帶錢出來。
京城,鎮南王府,昭陽長公主的孫子才京城四五天,她就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恨不得孫子能立馬把事情調查清楚。來了客人,昭陽長公主也是想著大兒子的那些事情。
“說起來,有個人跟長公主年輕時候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過她是京城之人。”那個人是昭陽長公主的朋友,“她的廚藝好,可惜……可惜她原本的主家就是永平侯府,她雖然早已贖身,但是她還是跟著去西北了,說是有親戚在那邊,大家都說她是為了風華絕代的薑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