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閻大娘一見到自己的兒子來了,她就笑了,“怕我為難你的未婚妻啊。”
“您知道的。”閻澤言確實怕親娘為難自己的未婚妻,“但您不是這樣的人,您怕兒子這一輩子都不娶了,還賴在家裡吃飯。”
“你也知道你賴在家裡有多讓人討厭啊。”閻大娘道。
閻澤言每個月給家裡的錢,就是看他這個月在家裡多久,要吃多少東西,另外他還會再買一些東西給閻大娘。他的其他兩個兄弟基本彆想著沾他的光,他認為大哥成親了得養家,三弟是讀書人,那就更得讓三弟知道錢財來得不易,做人不該拿自己不該得的。
瞧,閻澤言的理由還是一套一套的。
閻澤言的大哥和三弟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也不去說他。閻澤言的三弟還沒有定親,是一個秀才,等著看看這兩年能不能考中舉人,若是還不能考中舉人,再說親也來得及。
若是中了舉人,這說親的門第也就能更高一點。
閻澤言可不管他大哥和三弟娶什麼樣的妻子,反正他關起自家家門過日子,隻要他們不要跑過來為難自己的妻子就好。
“春蘭啊,你是不知道,他整天摳摳搜搜的,跟我們這些人還要算清楚。說是兄弟大了,各自成家,那就是有小家,就得顧著自己的小家。”閻大娘道,“我也沒有讓他們把賺的錢都交到公中了,就看他們自己能不能把口糧賺到。”
閻澤言的三弟是秀才,他雖然還在讀書,但是也能賺一些錢,倒也不用閻澤言和他大哥多貼補。主要是三弟中秀才之前,他們得多出一點錢。
“大娘留在這邊吃飯吧。”春蘭道,她原本是想著去鋪子,但是閻大娘和閻澤言過來了,她乾脆讓他們留下吃飯。
“不留下用飯了。”閻大娘道,“家裡還有孩子,得回去。”
閻大娘的大兒媳婦到了快午飯的時間就回去做飯,大兒子就在肉鋪繼續賣肉。但閻大娘還是沒想著留在這邊用飯,哪裡好讓未過門的兒媳婦總是給自己做飯呢。
“你也是,回家裡吃飯。”閻大娘道。
“……”閻澤言有點不想離開。
“你們還沒有成親,你不怕彆人說你,總得為春蘭考慮一二。”閻大娘道。
然後,閻澤言又走近春蘭,“這兩天可能有點忙,下一次要晚點來看你。若是有事……”
“若是有事就去找我,大娘幫你辦!”閻大娘道,“你未來大哥是屠夫,大嫂也是能剁骨頭的,我們還是能給你撐撐腰的。”
閻大娘瞥了一眼自己的二兒子,打趣道,“為難自家人,那是要讓外人看笑話的。”
“過兩天來看你。”閻澤言離開之前還得嘮叨一句。
春蘭輕笑,“好。”
閻大娘往外走,她何曾見過二兒子如此喜歡一個人過。二兒子這些年不是在戰場上打打殺殺,就是剿匪,閻大娘還擔心自己的二兒子有一天就那麼死在外頭。
如今,二兒子這麼念著春蘭,閻大娘當然也不可能阻止,就是讓兒子多注意一點,還是得注意一點影響。彆讓彆人都覺得春蘭就是一個上趕著上來的,還沒有成親,春蘭就總留著閻澤言。
本來,要是春蘭那些人沒有說什麼丫鬟奴仆的,外頭的人不知道,或許還沒有那麼多話說。但當他們知道春蘭給人當過丫鬟之後,他們的想法就飄了,帶有色彩了。
彆的女子稍微過得好一點,那些人便要想著這個女子是不是出賣身體了,而不是想這個女子是不是經過雙手創造出了更多的財富。
閻澤言出了門,他很快就追上了閻大娘,“娘,我還有事……”
“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閻大娘道,“是想著早點辦完事情能來見你心上人吧?你是要成家的人了,還是得多顧著身體一點,要是你壞了身體,便是你們成親了,你沒了,她不是還得改嫁嗎?”
“……”閻澤言看向他娘。
“你沒了,為娘是不可能讓她守寡的。”閻大娘故意道,“你也瞧見了,你未婚妻長得那般好看,必然會被人惦記上的。你沒了,我們拿什麼護著她?”
“是得顧好身體。”閻澤言點頭。
“那就好好吃飯。”閻大娘道,“彆成天就知道忙啊忙啊的。”
在秋菊認薑夫人當乾娘這一天,春蘭暫時關了鋪子一天。不僅如此,春蘭還帶了兩百多塊糕點過來,一來是分給參加認親宴的人,二來是分給村子裡的人,讓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秋菊認了薑夫人當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