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湛也翹起嘴角看他:“不怕我討厭你?”
李江白身上的熱褪了下去,一陣涼泛上來,他笑得有些張揚:“聰明人不會討厭聰明人。”
李江白再次出現在宮殿裡,帶著小醜麵具。他看到了站在「她」身邊不安的陸悠悠,不過現在應該叫她——Joker。
「她」懶散地坐在王座之上,冷眼不屑地望著下麵的男人,語氣輕蔑:“你沒有讓我的怪物玩儘興,該怎麼懲罰你呢?”
男人淡然處之,將小醜麵具扔掉,抬首直直地瞧著「她」,“來玩個遊戲吧。”
“嗯?”
陸悠悠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側身悄聲對「她」道,“彆答應他。”語氣有些急切,但「她」聽了後有些不滿,“閉嘴。”
陸悠悠抿了抿唇,隻能忍下來。
李江白從兜裡拿出一副牌,揚唇輕笑,視線落在陸悠悠身上,一字一句地說:“誰輸了,總要沒一點什麼吧——”
陸悠悠身體一抖。
「她」坐起身,一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副撲克牌,答應下來:“好,玩就玩。”
“你賭什麼?”「她」眯著眼,眼底有狡黠和猜測。
“賭我的命。”李江白洗好牌,撩起眼,視線投向坐在王座上的夜鶯,“您賭什麼?”
「她」無所謂地指了指一旁的陸悠悠,重新靠回王座上,一條腿隨意地屈起,“我賭joker的命。”
陸悠悠臉上的血色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瞬間褪去,「她」要賭……自己的命?!!
“憑什麼!我不同意!”陸悠悠猙獰著臉,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憤憤地道,“你怎麼不堵自己的命?!”
「她」咂了聲,顯然是不滿陸悠悠的做法,眯著眼沉聲道,“怎麼?你也想陪我的怪物玩玩?”
陸悠悠滅了火氣,但眼裡仍然有不甘心。
李江白隻覺得好笑,這個副本裡沒有一個值得可憐的人,永遠也不要聖母心泛濫。
李江白坐在桌子一側,「她」坐在另一側,麵前是一副棋盤,剛剛的牌局,兩個人打平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玩四局,而且最後的比分還是2:2打平。
李江白動了車,看他的走棋,是要放棄這個車了。
「她」冷笑了一聲,吃掉車後抬頭,帶著點嘲笑看著李江白,“你難不成不會玩?”
李江白摸著下巴沉思,回道:“會,但不多。”
「她」嘴角抽了抽,有些乏味了。陸悠悠聽到這句話瞬間放下心來,對於一個自小就長在宮殿裡學習各種知識的「她」來說,對付李江白這種半吊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甚至是大材小用。
陸悠悠有些得意地看了李江白一眼。對方像是察覺到她的眼神,仰起頭笑得清澈:“你不會以為我會這麼說吧?”
陸悠悠臉色變了變。緊接著,「她」就被將軍了。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敢相信,顫著手想去補救,但好像……李江白壓根就沒有給她可以補救的機會。
陸悠悠不可置信地看著棋盤,有些瘋狂,大聲地質問「她」:“你怎麼輸了……你為什麼輸了?!!”
「她」被吵的有些煩躁,蹙眉仰頭嗬斥,漂亮的臉有些扭曲:“閉嘴!”
李江白站起身,整了整衣擺上的褶子,帶著笑意說:“記得我們的賭注,您不是失信的人。”
「她」的臉色不好看,卻還是顧及自己的臉麵應下來,“我當然知道。”
陸悠悠卻不同意了,嘶吼著要去打李江白,被對方輕而易舉地躲開,自己沒有控製住重重地跌在地上。
“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用我的性命下賭注!憑什麼!”
陸悠悠睜著眼,無措地看著倆人。
李江白冷眼看著她,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他也是這麼看著路中間的陳怡的屍體。
陳怡為什麼死了,其他三個人或許不知道,但李江白卻心知肚明。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遊戲玩家,自己在其他副本裡失去了兩條生命,最後一條生命卻有可能丟在這,所以她想走歪路,可是「她」不是好人,利用完陳怡便把她推出去擋槍。
以至於陳怡被「她」身後的暗勢力絞死。
現在的陸悠悠,就像是另一個陳怡,不過陸悠悠就是太過於急切,從陳怡的屍體被吊在屋子門口開始,從他要去“送死”陸悠悠卻沒有表態開始,從他見到那片小醜紋身開始。
一切都在按照原來的軌跡轉動,亙古不變,無論之後有多少玩家進入這個副本,劇情走向和故事結局永遠需要有人來做鋪墊,推動故事齒輪轉動。
恒定的劇情是維持副本的基礎,玩家的前仆後繼才有了副本的順利通關。
而李江白需要作出選擇。
夜鶯褪下了偽裝,玫瑰被囚禁壓扣,小醜在嘶吼,在黎明前結束一切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