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堇似乎有些驚訝於Nava能看懂人類的神色，又轉而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江仙，你們是第2031批融合成功的記憶胚胎。』

“？什麼？”虞堇皺眉，又猛的抬頭，目光直視麵前的Nava，“記憶胚胎是在這個……呃，副本中成形的？”

『簡單來說，應該算是的』

『這一方麵恐怕我在這裡說不清楚，回到江仙時，可以前往烏拉諾斯區圖書館了解相關曆史及阿比斯，也就是異種。』

“異種？”

『異種是僅存在於這個次地球中鏡像的生物，在人類還未到來的時候，它們喜歡偽裝成這裡的各種動物，然後將它吃掉。』

『異常行為：它們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鏡像，可以使自己變成另外一種生物。特殊的力量加強，使用這個能力後，眼睛會變得腥紅，體溫較冷，宛若死去十幾天的腐屍』

“是……是麼？”與此同時，虞堇想起了某個白毛。

忽的，時間再次沉澱，空氣似乎凝結成淡藍色冰晶散落在眼眶周圍，蒙上一層灰蒙蒙的霧。

眼前的情景再次看不真切，虞堇想起在他來到這裡前，在那座腦子裡映了千遍萬遍的大山。

不會表達，不會說話，不會形容山裡的任何事物，隻像是一個剛剛綻開花苞的新生事物正在努力適應著身邊的環境。

當他撿起被孩子們用火燒掉的木枝時，他想起了千萬年前原始人類的石器時代。

世界上無主的被燒掉的東西，似乎都彙聚在這裡了。他翻閱著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掉的圖書館裡的書，皺著眉頭。

學習，應該如何學習？

語言的表達敘述是怎麼樣的？

還有那些小朋友唱的很好聽的歌謠。

那麼它該如何發音？又如何發聲？

平仄聲調又是如何講的？

似乎一切都返璞歸真，他找到一個帶著幼稚圖畫的本子，是幼兒園的學前導讀。

再然後，他了解到學習要去學校。

最後，大山滋潤著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直到一年又一年。又是潺潺的水聲，仿佛早已行將舊木的殘軀仍在這個世界上移動。

虞堇緊閉著雙眼，水流從發絲縫隙間穿插而過，似乎一切過去都摒棄在後頭了。就像從金色的麥田猛的衝向前方，隻有麥穗做著挽留的姿勢，垂動著它果實的飽滿。

直到時間的最深處，虞堇從洪流中沉下，直至他落到水麵之下的水麵，猶如空間的倒轉。不過，此水流非彼水流，說是水流到更像是風，卻比風更有厚重感。

“或許我天生倒黴。”虞堇再次醒來，又是一片水麵，他從中坐起身來。

夜裡深的再也望不遠的洞穴響著鏤空的風聲，從水麵之下閃著瑰麗而遙遠的光，將整個洞穴染上藍紫色的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