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又不是女子,”裴玨沒有否認,蕭一白剛要鬆一口子就又聽見他說,“可是又沒人說我隻能喜歡女子。”
“太子哥哥你彆開玩笑了,”蕭一白笑得有些尷尬,“我聽說你和太子妃感情挺好的。”
裴玨搖搖頭,說:“她隻是父皇給我選的太子妃,卻不是我心裡的太子妃,一白,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什麼?”蕭一白下意識地問道。
“等你長大,”裴玨笑笑,“我該在你成年那天就去和你表白心意,但是那天我被父皇叫住了,後麵也一直沒有時間出宮,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說到這裡,裴玨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害羞,然後鼓起勇氣抓住了蕭一白的手,說:“一白,我從小就喜歡你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你,你父母都不在了,以後就換我來照顧你,好嗎?”
蕭一白將手掙脫出來,皺著眉說:“殿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事讓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是把你當作是兄長,我尊敬你,信任你,但是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希望殿下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裴玨的手抓了空,悻悻地縮了回去,說:“一白,我是認真的,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
“對不起,”蕭一白表情有了一絲鬆動,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可是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你談這個。”
裴玨雙手握拳,臉色微微泛白:“一白,你心裡有彆人,對不對?”
見蕭一白沒有回話,裴玨接著說:“是那個琴師對吧?”
蕭一白震驚地抬起頭:“你怎麼……”
“我怎麼會知道?”裴玨自嘲地笑笑,“他叫危玉對吧?你整日裡往挽月樓裡跑,我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了。”
“你調查我?”蕭一白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裴玨眉毛微皺,搖搖頭說:“我隻是關心你,一白,現在外麵壞人很多的,你知道他是什麼底細嗎?他一個勾欄裡的琴師,憑什麼被你喜歡。我真的是很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去找你,我隻不過是晚了一步,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一白,你相信我,隻有我才是那個能給你幸福的人。至於那個危玉,如果他還是糾纏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聽著裴玨語無倫次的話,蕭一白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是靜靜地聽著他說話,最後艱難地說:“我已經不喜歡他了,他現在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去找他麻煩。”
“真的?”裴玨懷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殿下難道不相信我說的?那殿下說的我也當玩笑聽好了。”蕭一白淺淺地笑笑。
“是真的就好,”裴玨趕忙說,“我太開心了,一白,那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了?”
蕭一白摸了摸鼻子,裝作痛苦的樣子:“我們慢慢來可以嗎?爹爹和大哥屍骨未寒,我哪有心思考慮這些,那我也太不孝了,百年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去見他們,你說對嗎?”
“對,對,我不急,我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裴玨欣喜若狂地離開了。
蕭一白麵無表情地關上門,背靠在門框上一點點往下滑,直到失了力般癱坐在地上,然後他將自己蜷縮起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有所依靠。
此時,挽月樓裡,危玉站在窗前,看著樹上的葉子一片片往下掉。樹下有一隻黑色的小貓,邁著貓步在落葉上繞圈,踩得落葉沙沙作響,它也喵喵地跟著叫,玩得不亦樂乎。
“怎麼樣,他回來了沒有。”他輕聲開口,不知道是在問彆人,還是在問自己。
“回主人,蕭公子還是沒有回來。”
危玉神色如常地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屬下還需要去蕭府守著嗎?”
危玉輕飄飄地說:“不用了,他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