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桑被說的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愧疚，上個案子夏允川加班不比他少，自己是不是對他要求太過分了……

“我腰不疼了，試試？”

“滾啊，白癡。”

第二天。

朝歡急匆匆的從外麵回來，“齊隊，沈清平店裡的頭骨拿回來了。”

“什麼叫拿回來了？”齊桑有點震驚，這麼輕易就拿回來了嗎。

朝歡摸摸頭，“哦，準確的說不是拿回來的，是買回來的，陸法醫今天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沈清平在店裡，他跟沈清平說自己是學校的老師需要頭骨模型，同學們說這個店裡有，他就來看一看，想著買一個回去。沈清平想也沒想就答應賣給他了。”

齊桑不可思議的問：“你確定她給陸法醫的不是其他的？”

朝歡篤定地說：“不是，陸法醫看著她把桌子上的那個包裝起來的。不過……”

“不過什麼？你能不能有屁快放。”齊桑衝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

朝歡“哎呀”一聲摸摸屁股，“沈清平給陸法醫的那個頭骨是假的，材質是最普通的PVC,陸法醫在不起眼的位置發現了商品編號，我查了一下，確實是某個醫藥廠生產的用來教學展示的模型，同一批次的還有很多。

“怎麼可能，我昨天看的時候根本沒發現有什麼編號，”齊桑捶了下桌子，“肯定是沈清平發現我們昨天去了她店裡，連夜換了頭骨。”齊桑有些後悔，早知道他昨天就應該把那個頭骨帶回來。

朝歡：“齊隊，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啊。”

齊桑環視了一圈辦公室，“夏顧問呢？”

朝歡：“剛才跟夏顧問說了頭骨是假的後，他就去解剖室找陸法醫了。”

齊桑：“這樣，你們先密切注意沈清平的行動軌跡，同時她老公的人際關係、社交情況還有和李煙的來往等等都要徹查清楚，除此之外程樂那邊也派個人盯著，我就不信還能一點馬腳都不漏。”

朝歡：“是，齊隊。”

齊桑想起剛才朝歡說的，夏允川現在在法醫解剖室。

解剖室那麼陰森的地方，這小子往那兒跑乾什麼。難不成要轉行當法醫？

雖然這麼想著，齊桑還是去了解剖室。

咚咚咚。齊桑敲了下門。

“進。”

陸非看到齊桑來了，放下手裡的器皿，“喲，齊隊來了，案子有什麼新進展嗎？”

“還沒有，這不是來找找靈感。”齊桑用衣服捂著鼻子走進屋裡。

陸非：“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來我這找什麼靈感，我這就一具無頭女屍，買回來一個頭骨還是假的。”

齊桑走到陸非麵前，“確定是假的了嗎？放在哪兒了，我能看看嗎？”

旁邊的夏允川接話：“齊隊，我看過了，確定是假的。”

“行吧，既然你看過了我就不看了，”齊桑轉過頭，“不過你在這乾什麼呢？”這麼重的腐屍的味道，他也不嫌臭。

夏允川攤攤手，“我？和你一樣啊，你昨天不是說看著像真的，所以我就來看看咯，然後和陸法醫討論討論案情。”

齊桑：“那討論出什麼來了沒有？”

夏允川：“在河裡撈起來的無頭女屍經過各項數據核對確定是李煙無疑，但是她身上的傷讓人存疑，你說，她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磕碰？虐待？施暴？或者扔到河裡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的？”齊桑走到放置屍體的床前，“老陸，我可以掀開看一眼吧。”

陸非：“可以啊，隻要不怕看了做噩夢就行。”

又不是沒看過，還是他在現場把人從土裡扒出來的呢。

齊桑使勁憋了一口氣，剛要掀開改在屍體上的白布。

“我來吧”，夏允川說。

他走到齊桑旁邊，小心翼翼的掀起白布的一角，剛好可以看到李煙的胳膊，她身上的衣物已經清理乾淨。齊桑湊近看了看，屍體被水泡過發腫，胳膊上的傷痕看上去不是很明顯，像是鞭笞的痕跡。

齊桑示意他掀開的角度大一些，夏允川又往上掀了掀，死者胸前有捆綁的痕跡。

夏允川：“死者四肢和身體軀乾上都有不同的損傷，老陸說都是生前留下的。”

齊桑還想看一眼脖子上的傷口，但夏允川已經把白布放下了，“彆看了，根據生物反應來看，是死後分屍。”

齊桑非常聽話的沒有再看一眼，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他也怕再看一眼今天的飯就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