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前來送機的眾人,我又一次踏上前往美國的旅程,結果會怎麼樣其實他早已明了,並不是因為繁重的工作,無休止的善後和眾屬下,長輩的勸說、期望而想要將忍帶回,隻是因為思念已將自己吞噬,隻是想親眼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哪怕就隻一眼。
忍,你總是不明白,那麼聰敏的你為什麼看不清?我怎麼忍心束縛你,舍得讓你呆在你不想在的地方。那男人的身邊才是你想去的地方吧,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對你意味著什麼,我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呐
我傻傻的一直這麼想著。
飛機上的時間,是我可以休息的最久的唯一時間,隻是有殷情的空姐不時打擾,可是我沒有任何心情去遣趕她們,斥責她們。所以飛機上的時間,我好像隻用來想忍,我好像整個人生為忍而活,可能用來想忍的時間卻少得可憐。
永遠都是這樣,與上機時的熱鬨不同,在眾人的叮囑,送彆中上機,隻身一人下機,隻身一人前往異人館,隻身一人在門口枯等。之前的知會電話,忍沒有接,沒關係,習慣了,忍偶爾還是會接幾個的,第二個電話忍關機了,沒關係,習慣了,一定是忍和他在一起,這麼一個討人厭的家夥出現,打斷了他的快樂,忍的生氣是自然的,他一直認為自己想帶走他。所以,沒關係的。
來到異人館,我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按門鈴的,感覺此時的靈魂早就已經從身體中抽離出來,飄飄然的,渾渾噩噩著,忍呐,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勇敢。希望令揚他們不要表現出和我的關係,還是不希望忍誤會呢。
還是先給他們發個信息好了,發完後,我麻木的按下門鈴,呱噪的機械鳥,站在雲端的混沌思維,抽離的靈魂漂浮著,旁人眼中還是如常正定,嚴謹的黑龍早已陷入錯亂。在他的腦中自己似乎是走在變幻的萬花筒裡,旋轉的世界,詭異的次元,狂亂到極致的平靜。
開門的是烈,滿臉的溫柔,我隻感覺無奈,不是讓你們不要表現出來嗎?怎麼還是這樣?毫無意外的看見烈眼裡的責備,拜托,我什麼都明白,我是很傻,但是請給我時間,我會釋懷。
的我打開那扇門,用著幾近虔誠的心,那刹那,似乎,有光。我下意識地眯了下眼,多麼溫馨刺目的畫麵。肆意玩鬨著的眾人,沙發上,令揚靠在忍身上,懶洋洋的,沒有骨頭一般,那樣的距離,什麼時候他已連做夢都不敢想。
夢中陽光溫煦的午後,和室外間的推門拉開著,院子裡的汲水竹筒嗒、嗒,一下,一下,點擊著。躺在廊道上,有幾隻小貓錯落地蜷縮在周圍,而忍就在自己觸目所及的地方。夢中忍的臉上雖沒有眼前那般寵溺的神情,可起碼是溫和的,平靜的。多麼美好,多麼妄想的夢境。
看著忍將蛋糕遞給懷中的人,用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令揚嘴角的碎漬,適時地送上飲品,並不厭其煩地為令揚調換,當令揚抱怨“靠墊”不安穩時,溫聲細心的勸慰,這還是那個暴怒,冷漠的白龍嗎?
我緩緩將手放在左心房上,很好,心跳很正常,臉上的表情應該也沒失態吧。沒心痛呐,我已經習慣了,對,已經習慣了,記住宮崎耀司不要再無謂的心痛,無謂的妄想,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貪心隻會傷心。給我時間,我會釋懷。
努力控製自己的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麻木的如同木偶般的神情是多麼脆弱,多麼揪攪人心,更沒有注意到幾道複雜的目光。耀司,我們怎麼舍得你這麼難過,不要這樣,。求你了,東邦六人在耀司進來之時就已經心疼不已了,耀司怎麼這麼瘦,又沒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嗎?當初是怎麼答應我們的,強忍下上前擁抱那個人的衝動,東邦六人不約而同的將頭轉了過去,不去看,免得心更疼。展令揚也從伊藤忍的懷裡站起身來,隻是害怕耀司看見會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