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血祭(六) 漫天的火勢像是要燃燒……(2 / 2)

陰柔男人想起了什麼似的,再次開口:“哦,還是用殺了他娘的匕首殺的他妹妹。”

“啊啊啊!”金丹期體修像是憤怒到極點的困獸,低吼著強行破除禁製,繼續攻擊。

激怒的目的達成了。

顧京墨看得出,他不是陰柔男人的對手。

就算其他四名築基期體修也跟著一擁而上,依舊起不到什麼幫助作用。

修為壓製不可逆。

就算他們真的能靠蠻力跟陰柔男人平手,躲在暗處剩餘的兩名金丹期修者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此刻不過是困獸之鬥,偏巧顧京墨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麵。

年幼的她發了狂般地吼叫,整個人都沉浸在歇斯底裡之中,手持雙釵一下一下地刺向一個人,紮得那個人血肉模糊仍不肯罷休。

她竟因為這一幕,憶起了曾經。

回憶如魔,總在不恰當的時刻融入夢魘,融入細微,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在金丹期體修即將再次吃虧時,顧京墨從地麵拾起一個緞帶朝著他丟過去,調用控物術係在他的腰間將他拽了回來。

金丹期體修在顧京墨的腳邊跌坐,還想再衝,卻聽到顧京墨說道:“我可以送你一件東西。”

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哪裡還有理智,朝著她吼道:“彆礙事!”

顧京墨不理他的憤怒,自顧自地取出了一個銀色鈴鐺丟給了他:“搖一搖鈴鐺,會有人來幫你。”

“用不著!”

“你不想報仇嗎?你們五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句話讓他回神。

他看著手裡的鈴鐺,低頭後才注意到捆自己的緞帶是妻子生前常用的,當即心口一緊,隨即握緊了鈴鐺,問道:“該如何用?”

“鈴鐺還能怎麼用?搖鈴啊!不過你要記住了,隻要你求了她,你也要付出一定代價,甚至有可能是你的命。”

“我已經沒有什麼不能舍棄的了。”他說完,不假思索地搖晃了鈴鐺。

銀鈴搖晃,清脆悅耳。

在腥風血雨之中,這種清脆鈴聲竟然有著詭異的飄零感。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因為鈴響而有片刻停頓。

聽到鈴聲,三名金丹期修者皆是一驚,似乎知曉鈴響意味著什麼,隱匿的二人也紛紛出來,詢問:“逃嗎?”

“來不及了。”陰柔男人看著顧京墨,瞳孔因為恐懼而微微震顫。

沒有人能從她的手中逃走。

金丹期體修不明所以,隻想著搖了鈴鐺就會有人來幫忙,可是鈴響後沒有來任何人,不由得著急:“你在唬我嗎?!”

顧京墨卻笑:“這不是來了嗎?鈴已響,結契了就不能反悔哦。”

說完,看向那三名金丹期修者。

黃桃在這時拽了一下懸頌的袖口:“我們站遠點。”

懸頌倒是聽話,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時刻不離顧京墨。

顧京墨朝前緩步走著,行走時手腕和腳腕處出現了紅色的光圈,每一處有三個光圈,突兀的,每一處的光圈都破了一個,化作一片流光消散不見。

解除一重禁製後,她的修為恢複到金丹期。

對付這幾個雜碎,金丹期已經夠了。

靈力虧空的泥丸宮內被她強行調用靈力,因用了邪法,身上冒著詭異的煞氣。

黑霧包裹著她的身體,卻遮不住她眸中的殺氣滿滿以及嘴角的笑意,那麼興奮,那麼張揚,好似萬千屍骸中綻放了一朵豔紅的曼珠沙華,美得詭異且嗜血。

她抬起雙手,握住了頭頂交叉插在發間的發釵摘下,柔順的發絲跟著落在了她的肩頭。

雙手握釵,仿佛兩柄短刃。

緊接著是一陣烈火,在她的周身打著旋,烈烈火焰被她控製得極好,旁人眼中可怖的真火在她的周身仿佛乖順的寵物。

火光烈烈,風也瑟瑟。

她快速騰起,操控著雙釵與烈火朝著三名修者攻擊過去。

她與三名金丹期修者鬥法,還不忘記朝其餘人丟出保護屏障,以免她的火傷及他們。

懸頌的目光追隨著她,眼眸中也跳躍著奪目的火焰。

他從未見過這般蠻橫的鬥法方式。

修真界要麼以劍為主,要麼以法術為主,像顧京墨這般崇尚近距離纏鬥的鬥法方式實屬罕見。

說她是體修,她還手持武器,身帶法術。

說她用的是法術,她的鬥法方式又太過凶蠻,野性十足。

酣暢。

這是懸頌對顧京墨鬥法的評價。

她像在火光中起舞的龍,身姿靈活,招數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身姿輕盈如紛飛燕,衣袖翻飛拂雲雨,乘風之船般浩波千裡,展翅雪鷺般踏破萬竹。

漫天的火勢像是要燃燒上蒼穹,盤雲直上九千裡。

焚如之刑,毒燎虐焰。

“她……她是誰?”一名築基期體修驚恐地問道。

金丹期體修看著那個戰鬥的女人,驚得許久都沒有眨眼:“鈴鐺、火係功法、鬥法時會興奮至瘋狂,還能是誰?”

那人反應過來:“銀鈴血祭,顧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