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慈笙定神,微笑而有禮:“當然。”
唐力不置可否,轉頭開著黑車滑入唐家大宅。仿佛一隻被激怒的黑豹,在給意圖搶奪獵物的對手有力一擊後,轉身理智而不失迅捷地追擊獵物。
唐念被唐力的忽然出現嚇著了。揣著驚慌亂跳的小心肝,以平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唐家大宅,也不管邢嬸在後麵如何追問,直接衝回了房間,一把關上了房門,利索地反鎖。這樣就算外麵的人有鑰匙也進不來。
就是這樣,唐念還覺得不安全。
按照唐力那性子,如果拿鑰匙開不了門,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唐念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仿佛被困在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得滿房間團團轉。過了片刻,視線掠過他的實木大衣櫃,忽地一道靈光閃入他的腦海。
唐念眼睛倏地閃過一道喜光,吭哧吭哧地將那個高他兩個頭的巨大衣櫃推到門邊死死堵住後便力竭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氣。
一聲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傳來。卻因不得順利開鎖而憤怒地左轉右扭。
唐念經曆了一天的變故已經如驚弓之鳥,被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滿眼緊張地盯著大衣櫃,準備隻要它挪動一點點,就狠狠地推回去!
門外唐力已經意識到唐念將門給反鎖了,怒極地低沉陰森咬字:“唐念•••你有種就永遠彆出來!”
唐念盯著衣櫃不吭聲,‘永遠’這兩字像是塊大石,沉沉地壓在心口。
房外的唐念憤然轉身離開。
唐念聽他離去的腳步聲,心底略略一鬆,知道自己險險逃過一關。他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下,坎坷不安的情緒漸漸平緩,另一種繃人心弦的隱憂卻一直不放鬆。
他的將來該如何?
唐念未曾想到要想辦法與唐力和好,可能下意識裡知道,唐力是絕對不會就這樣輕輕放過他的。而另外••••••
唐念獨自坐在床上想呀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好像陷入了一個思維漩渦,伸出了四肢儘力掙紮也無力抵抗,隻能順著漩渦越陷越深。
唐念想了許久,疲憊的閉眼,連外套都沒脫,就蜷縮在床上,仿佛一隻尋找安慰的不安小獸,蜷起了身體把自己裹成一團,遮擋住耳朵鼻子眼睛,阻擋外麵的風雨。
夜深了,唐念的夢也沉了。
就在這寂靜的夜裡。
唐念的窗戶忽然被猛力一砸,嘩啦一聲,刺耳非常。
唐念被驚醒,扭頭去看,從玻璃碎口灌入的厲風吹起了厚重的窗簾。而窗外,隱約浮動著一個黑色的人形影子。今日在穆慈笙處看到的鬼片紛紛爭先恐後的跳出來,張牙舞爪好不驚悚。
一聲淒恐的‘鬼啊!’‘救命!’徹響唐家大宅。
一隻手從玻璃尖利的破洞口伸入,唐力一手拽著尼龍繩,一手拿著柄鐵錘,打開了窗戶,氣急敗壞地從窗外跳了進來。高挑的身子幾步就竄到了床邊,如同惡豹撲食,將唐念製住在了身下,狠狠地揪住了唐念的領子讓他抬頭:“你說誰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