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哪個山頭炸了,真不爽,要吞幾隻小妖精壓壓驚。
今日醒來姿勢不對,臥倒重睡。
睡到爽為止。
一雙不帶一絲煙火氣的手,輕輕抵了抵欲裂的頭。
等等,手?
還沒等她想出個子午卯酉來,喋喋不休的聒噪之音再次響起。
“江落落,你裝給誰看呢,就你這病秧子樣,曹總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氣。”
“也不知顏顏怎麼會有你這種姐姐,要是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晦氣。”
江落落沉吟片刻,她早就說過,自己的名字不夠威武霸氣,可惜改不了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人類都有膽子對她指手畫腳了?
還是說自己睡得時間太長,道法都變了。
頭更疼了,數萬年沒體會過的滋味。
眼前幾隻螻蟻沸反盈天,鼻翼間的酒香倒是醉人,比以前供奉給她的滋味美妙多了,就是這劣質的香氣惹人鼻頭發癢,可這都不是重點。
她似乎變成直立行走的人類,這是什麼超級退化!
腦袋空空,一時分辨不出該如何應對,江落落繃著一張臉,無視眼前的醜惡嘴臉,順著本能直接走出了包廂,直奔公用洗手間,因操作不當,包廂的門哐的一聲砸向了她蒼白的手。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像是修煉過某種邪術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裡。
甩門而出的姿態有多颯爽,臉上爬滿的齜牙咧嘴就有多狼狽。
挪動著不太利落的腿腳,她險些撞上門口的一座山,好在麵前的山很是知情趣,自己側了側身,她這才能暢通無阻的繼續艱難踱步。
江落落走的踉蹌,沒注意到身後之人複雜又悲憫的目光。
嘶。
鏡子中的女人五官精致,皮膚卻襯著不健康的蒼白,毫無血氣,這是她超級退化後的樣子?
腦袋空空,她完全不記得為何出現在此處,眼中所見,耳中所聞,對她而言,都充斥著陌生,難道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仇敵算計她?
【異世人你好,我是你的專屬係統,隻要你完成係統任務就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腦海深處傳來的聲音讓她渾身泛起防備,輕聲冷喝:“什麼人裝神弄鬼,滾出來!”
【我並非人,是係統,先把劇情傳送給你,你看了之後就明白了。】
係統也是一個高冷範,並不多解釋,直接一股腦將劇情打包塞進她腦海。
避無可避,本就頭痛欲裂的她更是像被人掀了天靈感,惱的她想毀掉些什麼泄憤。
也不知所謂係統的東西是怎麼做到的,她瞬間像是走馬觀花般看到了“自己”的前二十幾年,出身富貴,鳳凰男父親氣死母親,小三上位,還帶了一個比她小了半歲的妹妹,美名其曰真愛歸回。
外人都說“她”福薄,哪怕是後媽精心養著,身體也越來越弱,眼見著就要去地下工作了。
江聞輝,也就是這具身體的父親,終於大發慈悲,想讓“她”臨終前體會一把為人妻的美妙,“高嫁”,俗稱賣,給事業有成的男人,簡稱年過半百地中海。
“她”一時不忿,跑了出來,可“她”曾經所謂的姐妹隻會冷眼嘲笑。
厄運專顧找苦命人,“她”在被迫嫁給老男人的當夜,與變態老男人同歸於儘後,方才覺醒,原來這個世界隻是一本萬人迷甜寵文。
主角不是“她”,是“她”那私生女出身的妹妹。
“所以,江落落呢?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記憶這麼一融合,她也明白了係統是什麼東西,她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麼力量,能把她拉進這具身體,讓她半點異狀都沒感覺出來。
【她已經不在了,你日後就是江落落。】係統的電子音毫無情緒波動,甚至隱隱有些不耐煩。
看來這個所謂的係統,並不像是此方世界小說中那麼神奇,至少不能探聽心聲。
眼瞼微斂,藏住眸中的若有所思,“那我需要做什麼?”
係統聽到江落落主動詢問任務,終於來了興致,【不難,輔助女主事業有成,讓女主獲得靳聽白的幫助。】
“原身因女主而死,我為何要幫她?”讓她當江落落沒問題,可這麼弱智的任務找她做,是有多看不起她。
【原身是自己放棄生命的,你不用有負擔,難道你不想回到你本來的世界嗎?難道你不想錢財權勢,唾手可得嗎?隻要你完成任務,係統這些都可以獎勵你。】
係統說這些的時候滿是循循善誘,江落落眼前仿若出現了她身披綾羅,腳踏黃金的人間美景,可惜,她對這些興趣不大。
可她現在腦子很亂,暫時不想爭論這些,隻想理一理突然多出來的記憶。
係統還以為江落落是個識時務的,隨便鼓勵兩句就下線了。
密閉的空間裡,江落落再次審視當前的情況。
不知何故,她穿越,或者說穿書了,但並非是主角,連主角的襯托都算不上,隻能說是一個輕如微塵般的路人丁。
女主名義上是她的妹妹,原身死了後,這位女主迎風之上,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踩著她上位?
勇氣可嘉,希望這位女主腳丫子足夠堅強。
情況不妙,她一生求大道,主打的就是一個爽字,現在怎麼看,怎麼都憋屈。
這個世界限製了她的能力,當務之急,是換一個洞穴,不,住所。
若是回到江家繼續混吃混喝,那和等死差不多。
好不爽啊。
哐哐哐,“江落落,你是掉進去了嗎?彆裝死!”
江落落眉心一跳,什麼仇什麼怨,方才那一頓冷嘲熱諷還沒發揮進行,趕著要來茅坑旁邊表演,欺負她現在腦子不清醒嗎?
猛然推開隔間的門,賀舒雅險些被撞到剛墊好的鼻子,本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病秧子,可看到江落落那冰涼的眼神後,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鬼使神差的送上手機,“顏顏有事找你,你快打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