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欣的注意力完全在那抱頭痛哭的店老板身上，一個箭步衝下車：“那不還是菊花麼。”

李響：……

67，

“警察同誌…你要相信我啊，就是福來東北菜館，因為我們的扒豬臉好吃，就給我的肉裡下毒！嗚嗚嗚嗚…”

大叔抓著安欣的手就開始哭訴。他鼻涕一把淚一把，安欣翻遍口袋找出了一包紙巾遞給他：“呃…同誌你冷靜一下，我是市局刑偵隊警司安欣，這是我們隊長。我們來就是給你解決問題的，所以你不要哭，你好好給我們講一下這桌客的情況…”

李響抱著胳膊走進店裡，觀察這一桌吃的菜。

一桌八個人，點了十一道菜一個湯。葷素都有，還有倆空盤。這還不包括喝的飲品、還有客人來之前吃了什麼。

輕者是胸悶頭疼，重者有一個直接昏迷了。

門外，大叔握著安欣的手抽抽噎噎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家的扒豬臉是四川正經黑豬肉，張飛傳下來的，又講自己如何因為這道扒豬臉從兩條腿換上自行車，從自行車換電動車，電動車換摩托車，摩托車換二手小奧拓，二手小奧拓換……

“…同誌，同誌。”安欣低聲：“你講重點。”

大叔哽咽：“我是上個月才開張的，我家扒豬臉好吃，就生意爆火嘛…然後我對麵福來東北菜館的老板劉福來，他嫉妒我生意好，天天找茬。不是嫌我家客人的車礙事，就是跟人舉報我們在外頭擺桌椅…鳳陽派出所的同誌們都能坐正的呀嗚嗚嗚…”

安欣腦子裡在捋他的話術，另一個嗷的喊聲傳進來。一個瘦高的男子低頭鑽過警戒線，直奔安欣來。

“你他媽彆瞎逼逼！”

安欣的右手也被抓住了。

瘦高男子也開始嚎，說這家川菜館抄襲自己的菜單，到處宣揚自己的福來菜館食材不新鮮，說不正宗吧啦吧啦吧啦…

胖子大嗓門說他放屁，瘦子就要跟他乾一下子。偏偏要死不活的有一個是Alpha。

安欣頭痛欲裂：“…我說……我說……你們一個一個講……哎，我說…聽我……”

“都喊什麼。”一個男聲從背後插進來。

蕭索的氣息叫人頭腦清醒，好似一根針刺入後頸。安欣渾身打了個寒戰，轉頭嗔怪地看李響。

李響這才想起安欣也是Alpha，這樣的刺激無異於挑釁。他趕忙把信息素收起來：“安警官問什麼說什麼。再七嘴八舌的吵就都進局子說。”

於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數落對方的罪狀，安欣嗯，哦，原來如此的配合著。

“情況我都了解了，這樣，你們等下坐我們的車跟我們回局裡，就把剛才跟我講的話再跟我們同事講一下，簡單做個筆錄，好吧？”

明明也是個Alpha，但講話慢聲細語，也不用信息素壓人。安欣警官的形象瞬間在人民群眾中拔高數倍，兩人紛紛表示這就去配合做筆錄！

“一定將他繩之以法！”

“一定還我一個清白！”

68，

幾人上車，張彪還把飯店的收支記錄一並拷貝帶回。張彪開車，李響副駕駛，安欣在後麵中間坐著，左手胖叔右手瘦哥。

就在這時，李響的手機又響了。

“哎，大劉。對我們在鳳陽街道，正往回走呢。”

……

“什麼？”李響驚訝：“又有一例？在哪，你說。”

他轉頭看了安欣一眼，安欣抽出自己被抓住汗的兩隻手，用手機記錄。

“青華區，河湖街道，102號，…翡翠樓。”

安欣無語把手機一揣。

李響也一臉無語：“你直接說翡翠樓不就行了！”

誰特麼不認識翡翠樓啊。

69，

安欣接過電話問：“那桌客人吃扒豬臉了沒有？”

大劉啊了聲：“…沒有，但吃了什麼話梅碧螺春豬肋排。…這什麼玩意兒能吃嗎這個。”

安欣嘴角抽搐一下：“你把他們菜單發我。”

“哦好的。…哦還有件事啊。”大劉說：“中毒的是高啟盛。”

安欣：“……”

70，

車內詭異地安靜著，隻有安欣默默在核對兩邊的賬單。

“豬肉、青菜、草魚、野生金鼓魚…野生…”

等紅綠燈期間，張彪從後視鏡看安欣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嘴欠：“彆對啦，等兩天這個事物的化驗結果就出來了。到時候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響也說：“或者等一下醫院那邊患者的檢查結果，看一下是什麼中毒。”

“太慢了，中間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中毒。”安欣忽然拿出手機，給那個未接來電兩位數的號碼回電。

手機剛嘟一聲就被對方接了起來。

“喂，安警官——想起我來啦？”

那聲音，是高啟強。

李響把窗戶關上，車裡就更安靜了。

“長話短說昂我來問，你來答，事關你弟弟，不要跟我打太極。”安欣說。

“沒問題，保證配合安警官工作。不過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要回答我問題吧。”

安欣木著臉說：“魚塘水多深。”

高啟強說：“一般的淺塘呢，1米到1米5，養一兩種淡水魚沒問題了。”

“…深一點的呢？”安欣問。

高啟強笑說：“你變成Alpha了嗎？”

“…嗯。”

“什麼味道的？”高啟強又問。

“深一點的魚塘有多深的，養很多種魚那種。”

“2米可以養三種，3米甚至3.5米就可以養四大家魚了，草魚、鯿魚、大頭魚、鯽魚……”

“這個金、鼓、魚，可以在養在裡麵嗎？”安欣問。

高啟強不說話。

安欣等了會兒，無奈說道：“我不知道我是什麼味道的，醫生也形容不出來。”

高啟強說：“那說明你那個味道還挺特彆的。金鼓魚是海魚，也可以在淡水裡養。有些酒店呢，就會說自己是野生海魚，其實是打回來扔到淡水魚塘裡養著，隨吃隨撈。你失蹤那個月去了哪裡？”

“北海市。”安欣說。

高啟強說：“還跑挺遠的…難怪找不到你。我弟弟中毒了。你什麼時候喊我去做筆錄，做完吃個便飯？”

安欣當沒聽見，兀自問：“小的那種冷藏車，多高。”

高啟強懶懶說：“不高，也就……”

“兩米四。”李響回頭奪過安欣的手機：“正好能沉進三米多的塘裡。案子的事就不用問他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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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安欣的北海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