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是困難模式 唉,這可怎麼辦?……(2 / 2)

“等這次走鏢結束也該好好辦辦夕兒的及笄禮,到時候打一個漂亮的銀簪綰發,讓十裡八鄉的鄉親們都看看,我家的好姑娘。”

林成聲色清朗,話中帶著對未來的暢想。

蓉娘帶著溫柔的笑意,繡著手帕調笑道:“現在說的輕巧,到時候媒人上門說親,你可彆拉臉。”

男人大笑,刮了刮蓉娘的鼻子親昵地說:“孩子總會長大的,那些個小子要是敢對夕兒不好,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我才不擔心,到時候走鏢回來給蓉兒帶個大金鐲,也感受下富太太的日子。”

“去去去,油嘴滑舌。”蓉娘輕輕推開男人,嘴上嫌棄,眼裡充滿了愛。

一朝陰陽相隔,留下的人深陷回憶。

三日後林成的屍體被鏢局送了回來,一路上白花飛舞,哭喊聲不絕於耳,一行人穿著粗布喪服。

弟弟臉色不是很好,低垂著頭在前頭抱著牌位,母女兩人攙扶著在後麵跟著送喪,蓉娘這幾日仿佛把這輩子的淚都流乾了,瞳孔中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周圍的鄉親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想不開,隨著林成而去,囑咐林四夕好好看著勸著,彆讓你母親一個人待著。

林四夕身穿素縞,烏黑的長發被麻布盤起,白皙的臉上帶著點點淚痕,眼眶紅紅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也跟著顫了顫。

纖細柔弱的身子跪在牌位前,小小的一團,小手拿著紙錢扔進火堆中,悲傷哀切讓本就精致的麵容更加嬌美。

“唉,真是可憐啊,好好一個家就這麼毀了,那些山匪真該死!”

張嬸氣憤的跺了跺腳。

“是啊,你看夕丫頭眼瞅著及笄禮,好幾家小夥眼饞的很,媒人都等著上門呢,被這麼一弄不得守孝,雖說咱也不是大戶人家要守孝三年,但半年的時間還是要的,大好年華就這麼浪費了。”

林嬸遺憾的看著屋內跪在牌前燒紙的林四夕。

安頓好一切,日子還是要繼續,肉眼可見母親的身子越來越消瘦,身體也漸漸有衰敗的痕跡,林四夕讓她臥床修養,每日湯藥當飯吃,也不見好。

有一回看著蓉娘切菜切著切著直直往手上去,嚇得林四夕不敢讓母親離開自己的視線,竭儘全力的逗她開心,家裡大大小小的活計也全包了,弟弟白日上書院讀書,晚上和林四夕輪流照顧母親,三人就這麼小心翼翼的過了一段日子。

……

鹹水村一戶三開間院落的屋內,兩人在屋內說著話,老人斜靠在床邊嘴裡叼著煙槍,時不時地吸上幾口,神情迷離的吐出霧氣,來來回回幾下屋內就滿是濃重的煙氣。

“爹,我收到消息搬去甜水村的林成走鏢死了,聽說分了可多補償金呢。”

農家大漢穿著破洞布衣,神色貪婪,語氣激動。

老人來了精神,猛地坐起,“消息屬實嗎?這個不孝子為了女人分家之後,當了鏢師就敢忤逆我,死的好啊。”

“消息保真,牛二前幾天在集市上都見到了,那個鏢師給林四夕那丫頭一個大包裹,您說不是補償金還能是什麼。”

坐在一旁原本麻木的老婦,聽到這個消息悲痛地捂嘴痛哭。

老人嫌惡的瞥了眼老婦,用煙槍敲了敲床板,大吼道:“哭什麼哭,看你生的不孝子,不孝順老子還敢分家,這是老天在幫我教訓他,死了就死了。”

老婦被吼地嚇了一跳,畏縮著身體,又沒辦法控製自己知道兒子死訊的悲痛,抽噎著控製音量,生怕又惹怒了老人。

“爹,您的寶貝大孫強兒,還等著上學堂呢,這家裡也好久沒吃肉了,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農家大漢給老人遞話頭,眼中閃著貪婪的光。

“明天你帶著你二弟去趟甜水村,把屬於我們的錢拿回來,可不能讓那個小娘們再把錢把控著,到時候再把院子好好修修,我們也可以吃頓好的。”

老人神情恣意,語氣勢在必得。

天還沒亮,林四夕把弟弟送到學堂交代好一切,匆匆往家趕,家中還有需要照顧的母親。

甜水村,村道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兩個農家大漢大搖大擺的走著,目空一切,一個肥頭大耳,皮膚黝黑粗糙,衣裳隨意的開著,吊兒郎當的晃悠,名叫林武。

另一個鷹鉤鼻,尖嘴猴腮的,賊眉鼠眼各處瞟,名叫林猛,這長相和名字完全不搭嘎,總之不像是好人的模樣。

這兩位可是鹹水村出了名的懶漢、惡霸,乾活不積極,儘乾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愛打老婆,沒有誰家敢把閨女嫁到他們家去。

他們怎麼來甜水村了,村民們一邊嫌晦氣一大早見到爛人,一邊又好奇兩人來村裡要做什麼。

張嬸靠在院外和其他嬸子們說著閒話。

“你說說看這林家的林成長的劍眉星目,板板正正的,怎麼他的兄弟一個個歪七扭八的,不會是抱來的吧,幸好分了家要不然這好名聲全得被破壞了。”

“你說這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兩兄弟怎麼來了,之前林成葬禮也沒見到他們來個人啊,全是蓉娘自己張羅。”

王嬸嗑著瓜子好奇的問。

被這麼一提醒張嬸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腿,大喊道:“天殺的,你說他們會不會是要去林家找蓉娘要賠償金,這兩個惡人你說她們孤兒寡母的怎麼對付的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個嬸子恍然大悟,連瓜子都不磕了,全灑在地下,連忙就去通風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