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待那位大人總是臉紅呢,小芙?”
她坐在夏芙身邊,柔聲細語地詢問剛見完對方的少女,生怕驚掉對方眼眸中欲掉的眼淚。
“因為他力氣很大。”夏芙對著鏡子看自己紅腫的臉頰,也不帶任何猶豫地回答,“而且一邊捏臉還一邊笑,哈哈笑的樣子全酒館都聽得到,太討厭了!”
每次他的動靜都會招來大家的注意,偏偏本人一點都不收斂,弄得她現在每次被捏臉都壓力如山,恨不得將頭埋得越低越好。
啊……這也——
Beta姐姐呼吸停滯一刻,想道。
這不就是喜歡得無法抑製的體現嗎?
連夏芙疼出來的眼淚落在她眼裡都像是少年人欲拒還迎的羞澀,Beta姐姐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決定不再對他們的未來持有悲觀的幻想。
有這樣火熱的情意存在,他們一定可以得到曾經自己不敢設想的結局。
……
奧托最近跑酒館的次數確實十分頻繁。
考核論文完成得差不多,亂七八糟的宴會又被自己翹得七七八八,沒有想做些什麼事的欲/望的時候,他便會無所事事地跑來這裡,看鬆鼠忙來忙去,然後淚眼汪汪,心不甘情不願地給自己捏臉。
他突然發現鬆鼠掉淚的樣子也很可愛。
是和笑起來那種乖乖模樣不同的可愛,就像他故意捏疼對方的時候,少女會眼眶微紅,唇瓣緊抿,眼神又亮又軟地看著他,有時候她還會一邊抹眼淚一邊生氣,奧托從沒發現過有人生氣還會軟弱無力,讓人更想欺負她,於是手下力氣不減,笑得更大聲了。
奧托沒把鬆鼠的情緒當一回事,直到某天這方小小的櫃台迎來除了他之外的,另一位陌生的客人。
當時他隨意靠著櫃台,晃著長靴,擺置著手裡的終端——賽厭剛剛發來信息,說是比爾他們教訓了一個不知好歹的新生,原因是這個名叫海德溫的Alpha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爭取下次試煉帶隊的名額。
帝國皇家學院以階級與財富為重,帶隊名額一向是大貴族的子弟們才能得到機會,今年的熱門人選便他們派係中的一位後輩,而海德溫不過是一個小子爵的私生子而已。
向上爬的野心值得肯定,然而過度狂妄便是不自量力,隻會變成讓人厭惡的喪家之犬罷了。
奧托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百般聊賴地翻看了一會兒之後,便聽到了夏芙招待客人的動靜,他眯起紅眸,敏銳的聽覺捕捉到少女柔軟的聲音,帶著明顯而輕柔的笑意:
“您想要喝些什麼嗎?”
“……嗯,有的,還想要點些其他飲品的話,這裡是我們的菜單。”
奧托撐著下巴,朝夏芙看去。
栗色頭發的少女笑盈盈地站在一位Beta男性麵前,看起來活力而外向,就以營業態度而言挑不出任何錯來,然而奧托卻皺起眉,覺得她對彆人笑的樣子有些礙眼。
“喂。”
等到夏芙忙完之後,他像是一時興起一樣,耷著眼皮要求:“對我笑一下。”
夏芙:?
夏芙覺得有些迷惑,手裡忙著做奶茶,嘴上對著麵前無所事事,整日遊手好閒晃到她麵前的大少爺發出了靈魂質問:“為什麼?”
“我給你錢了啊。”
“可是我不想對你笑。”夏芙認真地說,“我現在很忙,而且身邊也沒有任何能讓我笑出來的事。”
“……”
可我就在你麵前啊。
……明明上個星期還一見他就會笑。
奧托擰著眉毛想要出聲,然而看見夏芙認真的側臉,少年倏然便將話音咽了回去。
那天過後,奧托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到酒館。
再次來到酒館已經是一星期之後的事了,金發少年俊臉緊繃,大步流星地跨進酒館內,從身邊疾速掠過的風淩厲而炙熱。
Beta姐姐心不在焉地陪伴著一位客人,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旁邊那對少年人隱約發出的爭執聲。
“為什麼突然要讓我去你家呀?”夏芙壓低聲音,聽起來十分苦惱。
“加錢也不行,我都說了我和伊萊先生是家人,你不可以……!”
“那我給你一份彆的工作好了,”奧托滿不在乎地說,“你離開這裡,我每天給你錢,日薪絕對比你在這裡打工要高哦。”
夏芙不解:“好突然,你為什麼這麼做?”
她是真的在疑惑。
夏芙完全沒有對大少爺前幾天沒來的事生出任何猜測,畢竟對方是貴族,還是皇家學院的學生,身上的事隻多不少,他不來反而少了一個欺負自己的人,夏芙暗地裡還曾悄悄鬆了口氣。
反正她也拿到提供捏臉服務的錢了,損失的又不是自己的金幣。
“你居然問為什麼……”
奧托深吸一口氣,不爽地提高聲音,其中卻沒有多少憤怒的意味,而是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那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你在這裡對彆人笑!”
說著,Alpha煩躁地撓撓頭發,轉而指向自己,中氣十足地抱怨道,“你都好久沒對我笑過了啊!”
“……”
“Beta小姐?”
看見麵前的Beta美人突然停下話音,慈祥地閉上雙眸,如同突然陷入一種奇異滿足狀態的模樣,對麵的客人不由得猶疑出聲詢問:“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哦,”Beta姐姐微笑否認,溫柔道,“我沒有任何不適,麻煩您閉下嘴可以嗎?”
打擾她磕cp、不對,聽小芙的回複了好不好!
客人:“……好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