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天他看上去心情不好,夏芙想,所以她才會鼓起勇氣,給他送去一杯加了許多糖的咖啡,希望他能有個好心情!
……就、沒想到的是……還沒將咖啡喝到嘴裡,溫言就因對宴會上的食物過敏倒下了。
——後來夏芙難免慶幸,幸好溫言沒有喝那杯咖啡,誰能想到他對咖/啡/因也過敏,本人還對這件事毫不在意!
回憶到這裡,夏芙蜷了蜷手指,臉頰燒紅起來,竭力控製自己住不要再想那天她慌裡慌張,一邊哭一邊扛著溫言去找莊園裡醫生的事了,關鍵是她不知道怎麼想的,當時還說起胡話——
“雲雀大人不要死哇嗚嗚嗚嗚!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沒有你我怎麼辦?”
弄得溫言神誌稍微清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困惑又神情複雜地低聲詢問她:“……你說的那個雲雀、恭彌是誰?”
緊接著略蹙了蹙眉,臉頰染上一絲暈紅:“你說那樣的話,是對我說的麼?你之前認識我?”
夏芙:“……”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尷尬的事?被溫言詢問後,夏芙滿臉呆滯,簡直想要重開。
她找代餐被本人發現啦!
“對了小芙,”同事打趣的聲音將夏芙從尷尬的記憶中拉了回來,“你今天怎麼從後麵那條長廊進來啦?要是你調轉一下方向的話,應該會在溫言少爺的位置旁邊給貴客們倒咖啡吧?”
夏芙瞬間睜大眼睛,可惜地反應過來:“啊,確實!”
在同事們紛紛搖頭晃腦,暗恨她不爭氣的目光中,夏芙叉腰,反而樂嗬嗬地不放在心上:“不過沒關係,下次還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畢竟從初次相識後,她和溫言時不時碰見的概率就挺高的,這一定就是雲雀大人在天之靈(?)聽到她誠摯的喜愛,所做出的命運的安排了吧!
夏芙自我安慰完畢,很快便被女仆長叫去,安排後廚內的工作了。
與此同時,花園中的Omega們也在進行著屬於親近好友間的交流。
“我說,溫言,”金發碧眸的驕矜少女抬抬下巴看向他,“你最近出席社交場合的頻率挺多的嘛?怎麼,願意和我們繼續交往了?”
他們間顯而易見有一段不愉快的往事。
“是啊,”黑發黑眸,神情俊冷淡漠的少年用修長的指尖擺弄著茶匙,不在意地附和道,“做些無意義的事情消磨時間浪費人生,以前不理解你們,現在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這兩人氣場不合,旁邊的好友立刻出來打圓場:“好啦,你們兩個不要總在一起就吵架,話說回來溫言,聽說你兩個月前過敏進醫院了,身體恢複了嗎?”
“好了。”
“兩個月前?”
另一位知情的好友怔愣了一下,疑惑道,“我怎麼記得是一個月前左右,當時鳶尾花學院不是正在辦慶典嗎?突然就傳來溫言過敏倒下的消息。”
溫言眼神微微遊移,沉默地想起來一個月前栗發的少女隨著艾米莉出席Omega學園祭,笑盈盈跑來給自己送咖啡的事。
“不是一個星期前嗎?”
“不不,我記得……”
幾位好友對了一下時間線,發現不是他們記憶錯亂,是本人實實在在地真的過敏了那麼多次,便不約而同瞳孔地震地看向最若無其事的那個人:“你究竟過敏了多少次啊?!!是想自/殺嗎?”
溫言:“……”
少年神情倦怠,脊背微弓下來,滿不在意地嗤道:“沒幾次,好了,不說了。”
不用這群人說,他自己也覺得很蠢,這具身體十分敏感,對大部分刺激性的食物都會產生過敏反應,咖/啡/因也是其中之一。
他明明知道喝掉那杯咖啡後自己會狼狽成什麼樣。
但每次看見那孩子熱情洋溢的眼神,那麼努力地跑來給他送咖啡,他就……無法拒絕。
圓桌上的氣氛停滯片刻。又有人想要笑著地打圓場:“既然沒事,我們就不說了。”
“最近溫言的身體確實沒問題吧?我剛剛看他的背能挺得很直,你的駝背是不是有改善了?”
因為溫言所選的偏門專業時常需要做實驗的緣故,一坐一整天,身體難免落下點職業病來,眾人聽到了好消息,不免多問了兩句。
“沒有,彆煩。”溫言挑了下眉角,言簡意賅地回複道。
“那你怎麼……”
穿著身白襯衫黑褲,鳳眼上挑的少年Omega恰好在這時懶洋洋地瞥眸,向身後看了一眼。
見那個栗頭發的Beta忙完自己的事情,再次乖乖回到長廊前,便沒搭理同伴驚詫的眼神,自顧自地挺起脊背,如剛剛一般做出一副端莊清冷的高嶺之花模樣。
同伴們都被他這一秒切換營業姿態的操作給震驚了。
溫言環視一周,隨即淡淡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讓人有些牙癢的愉悅。
“這還用說麼?”他問。
“因為剛剛一直有人在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