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格出眾,實力強勁,且打法狠辣,擁有著與自身沉靜氣質毫不匹配的凶惡,可也懂得迂回變通的道理,知道投靠到親王——當今皇帝的親兄弟名下會有多大好處。
於是他權衡之後,有意行動起來,讓奧托將他的價值看在眼中。
前幾日與奧托派係的後輩爭奪新生試煉的帶隊名額,就是他所做出的行動之一,他令奧托一派最為忠心的看門犬紛紛敗於陣下,對這些從出生開始就效忠於皇家的番犬而言,這無異於莫大的羞辱,更令親王蒙羞。
他確實引起了奧托的興趣,隻是受閱曆與生長的框架所限,他並未考慮到這樣做有多招人嫉恨,更不知道要成為親王看重的手下,所要擁有的不僅僅是實力。
“有趣,好有趣!”
海德溫在某次得見親王,聽過他的來意後,奧托忍不住哈哈大笑,隨後笑意消退,眯眼打量起他,目光中的欣賞儘數轉化成了一種傲慢冷酷的審視。
“我欣賞你,海德溫·勞裡爾,”奧托語氣愉快地托著下巴,問他,“不過你拚命打出來,把我家的狗狗們羞辱了個遍,就隻是為了當他們的領頭犬。”
“你沒有更強更大的野心了,甘願當條皇家忠誠的狗,是嗎?”
“……”
在奧托對麵,黑發綠眸,擁有著像海妖一般魔性容貌的少年Alpha沉默一刻,閉眸默認下來,眼角染上的血跡勾出一抹震懾人心的薄紅。
“……是。”他低聲回應。
奧托笑眯眯看了他片刻,打了個響指:“好吧,我同意了。”
“不過想要吃上皇家狗糧,你在某些方麵還不夠格,”奧托提醒他,“我不喜歡太有性格,太獨立,還在心裡悄悄打著自己小算盤的小狗哦?”
“所以呢。”奧托站起身來,紅眸彎起,居高臨下地笑看他。
“把你的自尊打碎之後,再來跪舔我的靴子吧。”
……
於是那天之後,在親王的示意下,針對於海德溫的刁難便開始了。
曾經被他打敗過的看門犬們,現在條條都有欺辱回來的資格,他們竭儘全力又凶惡地想要從海德溫身上撕下一塊肉,以此回報他帶給自己的羞辱。
但僅是言語上的刁難,身體上的淩/辱,這些都讓奧托覺得過於平淡,作為皇家的試煉而言遠遠不夠。
“他有什麼極度厭惡害怕的東西嗎?”
奧托前兩天曾興致勃勃地問賽厭,得到海德溫因幼年遭母親虐待,極度恐懼他母親所屬的性彆——Beta女性的情報。
“因為性彆原因,勞裡爾子爵並沒有給這位夫人名分。”賽厭瀏覽著得到的文件,與奧托分享,“他的母親在十幾年前就將此事當做心病,精神逐漸變得不複正常,於是便將海德溫當做施暴對象。”
“好可憐哦小狗狗。”奧托笑嘻嘻地可憐了他一句,轉而便靈光一現,“既然這樣就好辦了!”
“你要做什麼?”
“挑個Beta女送到他身邊,或者將他打包送到對方身邊養養好了,克服心理疾病嘛。”
“是麼?”賽厭看著奧托興衝衝的模樣,忍不住失笑道,“你隻是想享受徹底摧毀一個人的快感吧。”
Beta女性是海德溫的噩夢,讓他接觸Beta女性,其中所蘊含的殘酷意味對於海德溫而言連這些天的折辱加起來都比不上,無異於讓他的心靈崩潰,重塑起一個奧托想要的、極儘聽話溫順的人格。
這樣才配當皇家最忠誠的“番犬”。
奧托沒有否認,反而笑道:“這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麼?”
賽厭笑了笑,內心讚同好友的看法。
不過是你情我願的利益交換而已,敲定了這件事後,在人選的挑選上便分外簡單。
“那隻鬆鼠好像很缺錢的,一直在外麵打工也好辛苦。”奧托滿不在乎地揮揮手,“給她點錢,再送個禮物給她玩玩吧。”
……
“去哪?”
看見賽厭起身,後方傳來似是覺得麻煩的嘖聲:“這爛攤子你不管了?”
依舊側躺在沙發的同伴,萊昂·阿爾伯特懶懶地抬起眼皮看向他,藏著豎瞳的淺色金眸如同一把開過刃的尖刀。
他白發金眸,身形偉岸高大,上半身襯衫敞開,明晃晃展示著那身頗有壓迫感的深棕色肌肉。
單單隻是漫不經心地躺在這裡,少年兩米多的身高就塞滿了沙發後方的空隙,賽厭示意他挪動一下長腿,將自己的外套從萊昂膝蓋下拿出來,溫和解釋道:“去接一個可愛的孩子過來。”
“誰?”
“海德溫的飼養員。”賽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