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女生就像一朵玫瑰,而花期,便是18歲。
可卻沒人想過,有些人甚至連花期都到不了。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我是一個很樂觀的人,神經很粗,仿佛什麼事都不會把我壓倒。
哪怕家庭上的矛盾,同學之間的歧視,學校中的霸淩,都不會將我打倒。
但到了十四歲那年,我徹底改觀了。
那年我初二,我學習還不錯,在班上是個學委,那時候大家都是精神小妹小夥,各種非主流叛逆。
我混在其中,就像一股清流一樣不受任何外界影響。
老師都說我是出淤泥而不染。
家長也為此很驕傲。
我沒去參與過任何霸淩,更沒逃過一節課,我甚至不理解那群人為什麼才初二就這樣。
但往往最不合群的人也會成為受害者。
“你,不是學委嗎?去老師辦公室的抽屜裡幫我拿個小皮包,裡麵有老師之前沒收我的穿戴甲。”一股帶著不屑語氣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低頭寫卷子,沒有理會那人。
“喂!老子叫你呢聽不見?”她仿佛怒了,拽著我的頭發把我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抬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班裡人的眼神。
有人的眼神同情,也有人的眼神看戲。
我努力忽視那扥著頭皮的痛,直視著女生:“我不去。”
“你有種再說一遍?!”那女生眼睛瞪得很大,估計也沒被人這樣堅定的拒絕過。
“你聾了嗎?我說,我,不,去。”我一字一頓,臉上依舊沒什麼變化。
“你!!”女生似乎徹底被惹毛了,把我往地上一砸,隨後抄起書本筆盒就往我頭上砸。
我家裡沒錢,鉛筆盒是鐵的,砸在頭上很疼,我想躲開想反抗,卻被一群男生摁住。
我眼睜睜的看著筆盒掉到地上摔壞,看著筆散落一地。
“看到沒有,這就是違背我的下場。”女生從散落一地的筆裡找出一支鋼筆在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你要做什麼?”我知道她下一步要乾什麼,我承認,這一刻我開始害怕了。
我不怕疼,卻唯獨怕心愛的筆壞掉。
因為我沒錢再買新的。
“知道我要做什麼吧,給你三秒思考時間,如果不去,那這筆……你也彆想要了。”女生笑了笑。
“……”我思考片刻,最終道,“我去拿,你彆動我的筆。”
“好,很好。”女生立馬喜笑顏開。
“……”我將心中的怒火壓抑住,隻希望她以後彆在找我麻煩。
“那你以後能彆打擾我了嗎?”我問道。
“行。”女生很爽快的答應了,但我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從辦公室拿完那個小皮包出來,正準備遞給女生,女生便立馬開始叫。
“呀!你怎麼偷老師的錢包呀!”女生眼神戲謔。
“你!”我就算再傻也反應過來。
她在耍我。
……
我心底一片冰涼。
“聽說學委家境不好,偷彆人東西啊錢啊之類的估計也很正常。”有人在一旁小聲道。
“是啊,也怪可憐的,小小年紀爹娘離婚。”她們聲音很大,很大。
震耳欲聾,讓我怎麼也抬不起頭。
“怎麼回事?”
老師來了。
“老師,她偷了您的錢包,被我發現了呢。”女生聲音很大,很理直氣壯。
“明明是你告訴我讓我去偷,說裡麵有你的穿戴甲,還砸了我的筆盒威脅……”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師暴躁的打斷了。
“作為一個學委,你連承擔都不想承擔這個偷東西的責任嗎?”老師表情嚴肅道,“更何況人家讓你乾你就乾嗎?有沒有一點判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