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沾沾自喜。
畢竟她有的這些,阮然都沒有。
沈耀的偏愛、照顧,她可以去爭取,而阮然得不到。
可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她視為珍寶的、沈耀送給她的項鏈,其實不過是兩個人都不要的垃圾嗎?
為什麼???
不是不在乎阮然嗎?不是會偏心她嗎??
與此同時,沈耀的臉色也很難看。
從那天阮然說分手之後,阮然就再也沒有回到兩人的房子去住過。
他猜想阮然是住到了她自己買的那套房子裡,卻始終拉不下臉去找阮然。
他本來是想晾著阮然的。
可緊接著,他就從狐朋狗友胡一成那裡,聽說了沈浮聲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為阮然買了件披肩的事。
他因為這件事坐立難安,想馬上質問阮然,她與沈浮聲是什麼關係,怎麼會接受沈浮聲為她買的披肩。
可一直以來的高傲讓他無法放下架子,反而采取了更激進的做法,又轉而將禮物送給季楚楚任由她買了熱搜。
寄希望於阮然看到,會來質問他。
可阮然沒有。
他按捺不住,約季楚楚在阮然家附近吃飯,吃過飯後,季楚楚提出去酒吧,他卻借口消食,執意要來這裡散步。
內心無論如何也不想承認的一點是。
他是想能看到阮然的。
他也的確看到了阮然。
卻沒料到,阮然竟然和沈浮聲在一起,那樣輕鬆、那樣愉快地交談。
仿佛沒有因為他,有過半分半毫的難過與憤怒。
仿佛阮然從來沒有在乎過他。
此刻的沈耀,雖然已經隱約意識到什麼,卻仍然勉力維持著自己的自尊,強硬地問道:“我送給誰,你就這麼在乎?”
阮然看著沈耀不愉的麵容,竟然覺得有一絲陌生。
曾經阮然愛沈耀,覺得對方陽光、熱情。
雖然有些自視甚高的大男孩脾性,卻仍然尊重且重視她。
從什麼時候起,沈耀變成了這樣?
阮然細碎的頭發垂在臉側,深杏色的毛絨外套,襯出那麼乾淨、又那麼溫柔的一張臉。
此時平靜地望著他,目光裡是一種讓沈耀心慌的失望。
“你彆——”似有預感般,沈耀急匆匆地說,想要阻止阮然的話。
卻沒能成功。
阮然開口,輕聲審判:“沈耀,我不在乎。”
“你隻是在賭氣。”沈耀立刻說。
阮然笑了笑。
那是一種無謂的、又近乎縱容的笑容。
仿佛麵對被懲罰後、大吵大鬨的孩童,道理已經講得足夠清楚,並不會再多給出一顆糖果來安撫。
沈耀有些愣怔,雙手垂在身側,指尖難以置信地微微顫抖著。
就在此時,從一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沈浮聲,低低笑了一聲。
在此刻的寂靜之中,分外明顯。
幾個人的目光下意識都轉向他。
沈浮聲靠在車前,姿態懶散,抬起一雙桃花眸,眸色如寒潭深水,冷而輕嘲。
他瞟了眼季楚楚,竟成為這晚上頭一個和她說話的人。
隻是算不上好話,語氣嘲弄:
“季小姐,既然你這麼替劇組憂心,作為臨汀影視的CEO,我建議——隻要你不參演後續戲份,劇組便可自由預定臨汀的所有場地。”
“為了劇組的利益,不妨犧牲一下你自己,反正對成品也沒有太大影響,說不定還更好,不知季小姐意下如何?”
季楚楚臉色發白,麵上浮起難堪神色,咬著唇正想辯駁。
沈浮聲卻沒等季楚楚回答,又轉而對著沈耀,神色冷了下來,居高臨下道:
“自己創業沒什麼起色,感情上分了手還要糾纏。沈耀,你不認自己是沈家人,確實讓沈家少丟了不少臉。”
沈耀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裡。
緊接著,沈浮聲直起身,邁開長腿,上前半步,與阮然並肩。
他偏過頭看她。
桃花眼裡的冷與嘲弄都退去了,反倒彌漫上一絲親昵。
神情姿態,仿佛隻有他們兩人在竊竊私語。
說話時,輕挑了下眉梢,聲音微黯,語氣曖昧:
“阿然,說好隻讓我一個人追你,怎麼不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