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小櫻卻站在原地沒動,閉著眼睛捂住口鼻,她的刀指向門口的地上一處。
突然,她的手開始無規律地抖起來,捂住口鼻的左手也馬上扣在了右手上合力握住白牙短刀的刀柄,五秒鐘後,她失敗了,白牙刀脫手而出,發瘋一樣旋轉著向門口飛去。砰砰兩聲爆破,是迪達拉在千鈞一發之際引爆了為了預防萬一在自己和佐助肩頭安置的小粘土甲蟲,他們兩個被爆破的反衝弄得一個摔出門口好遠,一個本來扶著牆的被順著牆推出去撞牆。
不過,躲開了發瘋的白牙刀,被炸破了衣服和撞懵了也是值得的。
小櫻一開始握刀的右手掌心已經完全擦破,骨頭已經露出來,後扶過去的左手兩根手指軟綿綿地垂下去,那是被白牙刀脫手時打的。
重新睜開眼睛的人算是都知道剛剛為什麼整個房間都要被吸乾,那些流失的水到底哪裡去了。
在門口的地板上,一個汪著水的大洞大大咧咧地躺在那裡,大蛇丸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捂著眼睛比落湯雞好不了多少,他全身的衣服破損得幾乎到了上街就會被風化管理隊抓走的地步,衣物破損地方的血跡和地上塊塊碎肉顯示了他剛剛受創有多麼嚴重,捂著眼睛的那隻手從指縫中還滲出血來。儘管他的身體複原的速度不慢,但是腹部似乎已經不堪重負,內臟的顏色清晰可見。
“哢嚓。”小櫻說了這兩個字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就算有一具完美血繼界限的軀殼,你也還是個人。”
小櫻沒再多說,她可不想犯給對手解釋自己能力的那種低級錯誤,再說,她也沒有力氣說什麼了,她感覺自己如果是一杯茶,剛剛吃了兵糧丸就是在添水,那一刀就等於直接把杯子扣過來讓水都倒出去,也許杯子還會被摔破了。
大蛇丸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捂著腹部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小櫻都想不到他能逃得這麼乾脆,原本威脅著團扇的“大蛇丸”影分體也早已噗的一聲消失。
剛剛實在太危險了,如果自己不是一往無前地吞下了特製的兵糧丸達到了開門的效果,自己的近距離感應能力再強也發現不了大蛇丸竟然潛藏在門邊地下某處,剛剛他抓住團扇的那個不過是分體,如果自己對抓住團扇的那個“大蛇丸”出刀,就完全是在做無用功了。大蛇丸已經足夠小心,迪達拉的出現也已經讓他有了足夠的警惕,但是他沒有想過,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出刀,剛剛刀戳忍蛇還被甩出去的小角色竟然還有爆發的一刻;他也沒想到,小櫻練習的是當年白牙的刀術,為此她在不受幻術影響下的五感甚至接近於影級高手,在吃了特製的丸藥後瞬間的感知竟然能發現他的藏身處;最後,大蛇丸沒想到,春野櫻最致命的一擊竟然是近乎於頂級暗殺術的陰招,刀並不需要直接刺中。
是的,陰招,陰險得連大蛇丸都想不到。沒有前兆的一招。
小櫻也曾經感覺自己的思想偏向陰暗,在沒有退路時如果最強一招是陰招,她也不會忌諱地使用。刀並不需要直接刺過去,因為這是真正的水刃,調動水的刀刃。
當初卡卡西受的那一下,隻有護額是真正被鋒利的白牙刀刃劈開的,剩下的力量都是小櫻不加控製的水刃力量,這股力量卷走了周圍環境中的水分,她刀鋒所向所有物體裡的水分被牽動,甚至在那物體本身裡就開始卷動。旗木老宅房子年久失修,加上木葉的環境影響,房屋水分含量多是必然的,當一塊塊組成房屋的潮濕木頭裡麵所有的水分都被小櫻自己都不能控製的水刃力量帶著一起轉,呃,也許還得加上雖然不那麼快但“像水刃一樣轉”。反正小半間房子的木頭都轉成了扭曲的廢柴,卡卡西沒來得及完全躲開的頭皮裡也有水分跟著轉掉了一大塊。
大蛇丸自然不會想到小櫻握緊刀後刀頭微微一偏就可能怎麼樣,她這一招幾乎毫無先兆,兵糧丸的力量讓她根本用不著蓄力,狹小空間外露的水分就那麼全部被抽乾然後這股力量順著小櫻刀尖所向相對石頭地板水分充足的地方——“大蛇丸的身體”席卷。
小櫻說的沒錯,大蛇丸無論有什麼樣的軀殼,他也還是個人,就連蠍的傀儡身不也有水分存在嗎?當一個人自身所含的水開始不受控製地旋轉,自己體內的水開始撕裂自己的皮膚、肌肉的時候,他能怎麼辦?沒有任何一種忍術能讓自己的細胞排斥自己身體內的必須品——水分。
大蛇丸是迅速結印,憑著強大的查克拉和再生能力迅速修補受損的地方,他還憑著強大的能力儘可能地把小櫻本人也不知道會怎樣的水刃方向一一辨彆,然後迅速壓製了小櫻附著在上麵的水刃查克拉。但是這已經晚了一些,有迪達拉這樣的高手在附近,他不可能不一直睜開眼睛觀察周圍,而眼睛的含水量不言而喻,儘管有了準備,他的眼睛還是第一時間受了重創,至於到了最後小櫻的術不受控製白牙飛出去,刀鋒掃到了他的腹部卷走了一大塊腹壁都是小傷了。
還好自己這些年努力練習了,小櫻雙手抖著,自己這無法控製的一刀威力遠遠強於第一次使用,如果當年是這樣的效果,卡卡西恐怕使用瞬身術也躲不開。不過,這刀的代價也不小啊。
小櫻看了一眼自己拿刀的手和地上摔得很遠的白牙短刀,全身被掏空了一樣,眼前一黑,她在暈倒前看到的是天天神色惶急的臉,還有被迪達拉拖過來的佐助和團扇,但是聽不見他們在喊的是什麼。手好疼,現在才疼起來啊,不知道治活再生術能不能都治好,好在自己喜歡留長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