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說這些的?忍者咱們惹不起。”母親心疼地用手揉著兒子被打疼的地方:“他們要是打仗,咱們的房子隻要幾拳就能打沒了,你再不喜歡他們,躲開就是了,千萬記得彆說出來啊。”
“淑子大姐,我是外地人可能知道的少,但是忍者都是拿錢辦事的,就算好勇鬥狠也是有限,在我看來這兩天官府來收稅的稅官倒是比他們狠多了。”小櫻不能認同這種畏忍者如虎的態度,就算忍者看起來有點恐怖,也不至於被人這麼討厭,她從心底還是比較認同忍者多一點。
“櫻妹妹你說的也是,忍者都是拿錢出力,一般不會針對我們平民動手,稅官能讓我們挨鞭子。”說罷淑子吸了吸鼻子,嘴角露出點無奈:“可是忍者他們的力量太大了,總讓人不放心。你看我們這個村子還好,種的都是交給軍隊的公糧,課稅還輕,但是和幾十年前忍者們沒打仗的時候比還是重得多了,我父親還沒死的時候常常說,過去忍者安分守己沒打跨國的大仗的時候,我們田之國的大名根本用不著養那麼多的自衛軍隊,也就沒有現在一年征兩次的軍糧稅,可是現在,連村子都得多養三個保衛官,通報忍者跨境的情況讓大名安心,他們的吃喝都要我們村子收稅負責,你說沒有忍者我們能這樣麼?如果隻是他們全身帶著刀帶著刺嚇到孩子我也不這麼生氣了。”
小櫻無話可說,淑子提到的跨國仗,大概就是忍界的一二三次大戰,儘管戰局安排裡麵都帶著各國大名的影子,但是實際攪動天下不安的都是這些身懷絕技的忍者。對於普通人來說,忍者的訓練太神秘了,而且就算知道方法,沒有足夠的糧食醫療條件也是做不到的,各個忍者村的建立在集合本國誌同道合忍者力量的同時,也基本斷送了下層平民自己吃忍者這口飯的機會,遊離各個村外的獨立忍術世家一個個消亡,連強如君麻呂的一族都不例外。非忍者村平民和忍者之間,幾十年來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因為忍者而加稅,深層次其實是大名貴族們對他們不願掌握卻又不能放棄的巨大忍者力量的恐懼造成的,因為提煉查克拉需要的細胞能量其實和透支生命力差不多,不能突破瓶頸到達上忍那一步,就實實在在地是透支壽命,就算達到了,常年訓練對身體的壓力到老年之後也會是一種隱患,忍者職業高危,活到四十歲就是不錯,而惜命又喜歡享樂的貴族們是不會碰觸忍者的,帶著這種矛盾心理,他們就要養大量的士兵來抵消心中對忍者的恐懼。可惜這樣正常的解釋,對淑子完全不適合,因為這個世界設定的觀念就是日本傳統的“上位者無錯”,她就算心理也認同她們生活的壓力來自於大名貴族,也絕對會把責任推到作為工具的忍者身上。剛剛淑子說那些話後,小櫻看得出她心中潛藏著的不安和恐懼,她是真正地厭惡著忍者,火之國因為忍者介入而讓大名位置落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貴族頭上,就算最後有個台階下,在“上位者無錯”思想根深蒂固的人心中,這是身為平民的忍者們逾越了本分......
小櫻不明白綱手為什麼會這樣做,直接乾涉大名繼位這種事連平民都會覺得大逆不道,抹得再平也是填不滿的坑,也許一時間會有人因為忍者的武力而保持沉默,但絕不會讓天下人都順順當當地認同,她是想讓本來就已經逐漸和平民脫節的忍者走向大多數人的對立麵嗎。
還有,已經複活的初代,難道就沒有那個戰略眼光看出綱手在犯錯誤嗎?
小櫻很想乾脆不管一切,反正自己已經決心放下忍者這個身份,但是她翻來覆去想了幾天,還是發覺自己拋不開的東西占多數。就算這輩子的親人朋友都不認同自己,小櫻也不能把這些年來點點滴滴感受到的情誼當假的。
木葉如果攪合進政局最後被火之國整個地排斥,隨著家族根深蒂固地綁在木葉戰車上的井野,雛田,寧次,這些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地戰鬥過的朋友必然無法幸免,許多依靠忍者村謀生的人們將陷入漂泊無助,像許多自己看過的災荒國家的人一樣過的不如豬狗。忍者,不過是一群具有較強能力的傭兵,就算具有強大的能力,也不應該被平民孤立和誤解,就像生活在和平中的人們不該去害怕國防部門的導彈一樣。
小櫻突然發現,跳出來木葉這個圈子徹底當自己是局外人,有很多東西值得自己去動腦筋,就算頭腦裡現在沒有那個火爆積極的裡櫻跳出來,她現在也有躍躍欲試去做點什麼的興趣。
既然木葉用了十幾年給自己洗腦讓自己沒辦法放開忍者這一身份,躲著有什麼意思。帶著木葉村戰車捆綁自己的鎖鏈難道就不能飛了嗎?現在還說不定是誰會拖著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