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由不得宇智波貴子自己控製的,如果她到時候不承認木葉對岩隱退讓了,就是不尊重丈夫的權威;如果她還以宇智波家大小姐自居,就是外姓人乾預彆家事務;如果她還想控製曉組織,就是沒做到以夫為天的不賢;如果她還獨立運營手下龐大的商社財富,就是......她隻要是個出嫁的女人,就已經是處於丈夫的從屬地位,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不向丈夫靠攏,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男尊女卑,女人是卑微的,女人是丈夫的從屬。宇智波貴子也許從來沒想過,自己出嫁等於讓木葉對岩隱低頭,自己出嫁等於讓亟待振興的宇智波一族在她這一脈上的希望斷絕,自己出嫁等於將控製曉這個不穩定因素的權力拱手相讓給木葉以外的人,自己出嫁等於將天大的財富好處剝離出來拱手讓給了岩隱。也許貴子有足夠的力量掌控一切不發生變化,但她在名義上卻不再合理,認同男尊女卑的世界,會讓她明白她已經失去了什麼,更會讓她明白她的所作所為讓宇智波家族和木葉村也不得不失去了什麼。
一個打仗還靠著忍者的冷兵器,農耕還基本靠著人力的世界,體力天生占優的男人永遠有優先的話語權,貴子懂得的東西和掌握的超能力除了改變她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
淚水打濕了臉上殘存不多的粉妝,宇智波貴子坐在已經空無一人的訂婚典禮場地中央,她突然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土影那張對自己和迪達拉慈愛的笑臉,那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迪達拉自認要入贅而自己不願意他改姓受委屈所以鬆口說自己出嫁的時候......
迪達拉入贅是受了委屈,自己出嫁就不是委屈嗎,男尊女卑,婚姻雙方總有一方是從屬,這是多麼明顯的事實,自己真的強大到了可以不顧出嫁帶來的後果嗎?
自己那時候真的是這麼以為的吧。
可是今天哥哥不就讓自己明白了嗎?因為他是宇智波遺孤中唯一的男孩,他就是家主,他有權利剝奪自己名下除了父母留下的嫁妝之外所有的財產。這是有血緣關係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等到自己真的嫁過去,迪達拉是從屬於岩隱忍者村的忍者,自己隻是外來的媳婦,再想做任何事情即便迪達拉體貼自己並不乾涉,岩隱村也對自己有絕對的話語權,到時候自己一個出嫁女想當火影是做夢,即便當上了所有忍者的領導人,在丈夫的師傅土影麵前也是卑微的晚輩,連帶著自己出身的木葉和宇智波家族都抬不起頭來。
想想自己到時候處處受製於人,想想自己到時候做任何事情都必須名正言順不能違拗丈夫所在的勢力。婚姻的美好瞬間被剝落了一層彩衣。甜美的愛情之外,那婚姻附帶的責任自己從未想過能不能承擔得起。
哥哥並沒有剝奪自己的商社財產,但是商社的員工表現已經很明白的告訴自己:他們是那麼理所當然地認為宇智波家的男人是名正言順的主人,自己過去什麼激勵措施、員工忠誠度培育甚至救下性命的恩德都抵不上他們心中一句理所當然的男尊女卑,自己的一切在名義上都可能瞬間就不屬於自己,他們為什麼不想想自己的一切都是誰給的!哦對了,自己那麼輕易就在土影麵前鬆口說出嫁而不是讓迪達拉入贅,自己也沒想過自己的一切名以上都是木葉,都是宇智波家族給的。
甚至,自己也沒想過迪達拉一開始就說要入贅,那後麵包含了多少無奈的情義。
沒什麼事,自己為什麼要玩假結婚?
對得起被自己拉過來演戲的迪達拉嗎?他考慮的比自己多多了。
對得起被自己耍了一通心情複雜地送上嫁妝的佐助哥哥嗎?他比自己有擔當多了。
對得起誰?
玩遊戲失控的感覺,真的會讓人心碎啊。
恍惚之間,上輩子的姐姐訂婚儀式上的微笑又出現在眼前了:“雖然你是合法的,我是私生女,可是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啊。”
姐姐,會不會你不是為了和我搶,而是為了保護才十五歲的我才去和那個花花大少聯姻呢?如果是這樣,我故意撞過來死在你的婚車前,又對得起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