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找到那片紙印而且拿出去了?為什麼沒按計劃交給我?把你自己留下來是要送死的嗎?”小櫻感到對方的安排太過不近人情了,如果隻有卡卡西一人進來還無所謂,拿走東西之後大部隊都逃了留下他自己斷後,這算什麼?吸引宇智波貴子的眼球到拿到深印也就夠了,拖著這麼長時間是想自己交深印給筱笛公主,繞開我這個中間人來撈好處嗎?
小櫻相信,繞開中間人撈好處這樣的事並不是卡卡西他老師那幫人會做的,因為事情明擺著,看見了有組織忍者可能對政局產生決定性影響的火之國上層,絕不會直接收受他們的好意,深印從一開始不過是解決問題的捷徑,火之國貴族方麵必定有彆的底牌。
那為什麼?
卡卡西已經察覺到眼前的小女人又陷入了可能成為死胡同的思考中,他從懷裡摸出來三張寫著密密麻麻符號的紙在小櫻麵前晃了晃:“哎,哎,彆想了,你看這裡塌成什麼樣子了,印怎麼能那麼容易就找到?老師他們怕你按照計劃再白跑一趟,到時候再誤會什麼,他們已經拿著這裡找到的一些文件去找人幫忙破解了,破解完了才能知道放那片紙的地方,到時候再回來一鼓作氣掏了就走。老師他們走的時候被暗部發現了,我才留著在這裡讓他們以為把我們都困住了,不然外人進來把這裡破壞得更亂,就更沒辦法找東西了。我這裡三張都是老師和師母特製的符紙,能直接逃出去而且是連轉三個地方,宇智波貴子瞬身術水平都是從宇智波止水身上克扣來的,她耐不下性子學畫封印術的符號,就是克扣過飛雷神之術她也追不上老師改良後的術。”
原來卡卡西身上有三條保險繩啊,怪不得他還能淡定地和自己說話。
“我昏了多少時間?外麵的守衛都是我用術弄倒的,時間到了他們就醒了。”小櫻想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問題。
“我把你背過來就馬上打醒你了,現在和你中幻術失控也就是過了不到三分鐘吧。”卡卡西說道:“彆擔心,老師的術能一次帶兩個人走而且不受限製,隨時我們都能離開,就等著老師他們傳話過來找到東西就能走了。”
“傳話過來?什麼時候?”小櫻覺得呆在這裡每多一分鐘都危險。
“應該不會太慢,這邊拿走的文件裡有些是用寫輪眼加密過的,我也分析不出誌村長老當時是怎麼利用手頭上的寫輪眼的,老師他們拿去找妙木山的仙人求助,到時候會有□□用反召喚術通知過來吧。”卡卡西也不太確定要等到什麼時候:“可能也不用太長時間,如果宇智波鼬肯幫忙,應該今晚就能有答案,秘所的防衛圖就在老師他們拿走的東西裡。”
“宇智波鼬?”他怎麼肯幫忙?小櫻還沒想更多,卡卡西就已經阻止了她想更多:“宇智波鼬和他的妹妹並不是一個想法,他一直在幫助我們,我的寫輪眼就是他控製了團藏長老的屍體才吸收進化的,他有他要做的事情。”
“好的,你們有計劃就先按照計劃來做吧。宇智波鼬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小櫻閉上眼睛,全身都放鬆了下來,甚至一把抓下了腦袋上麵束著頭發的帶子。
“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你的情緒就不對勁,不光是幻術陣吧,它剛啟動我就弄停了。”卡卡西的手湊了過來卻又停在半途:“你有傷心的事了?”
“是啊,我傷心我害怕,我怕得要死然後死都要怕。”小櫻覺得心中越來越堵得慌:“我的手沒勁,全身都沒力氣,什麼都抓不住。”
“你這是精神創傷,忍者常見的狀況,非常常見。”卡卡西抓住了小櫻的一隻手:“常見極了,就在各國忍者大戰的那個時候,剛上戰場的菜鳥有八成以上有你這樣的反應,其中一半人都為了這樣沒意義的小毛病自己害死了自己。都是看見太多同伴受傷、死了,自己一點都沒辦法,然後在戰爭間歇還找不著什麼好辦法調節,為了逞英雄不說出自己在怕死,為了不傷心就憋著痛苦在心裡,越這樣越在麵對死的時候膽怯,時間久了就是活下來也是個廢物。”
“你說我是廢物?”小櫻瞪起來眼睛,想甩開卡卡西的手,不果,然後乾脆開始掰腕子較勁一樣掐住對方的手。
“你不是廢物,你比廢物危險多了。突然就感覺人生沒意義,想訴苦卻不希望傷害心裡已經存在的美好的東西,想勇敢堅持卻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卡卡西一邊驚訝著小櫻相對他細瘦許多的胳膊爆發出來的力量,一邊加力,不顧可能雙雙掰傷手腕地捏住對方的手:“妹,你這是自閉!你越是這樣,越會傷害你自己傷害你舍不得的一切!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相信你比我更理解人為什麼要活下去!你說過你不理解這個世界,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也要明白你就算不接受你現在活著的世界,也要明白外麵所有的人做的說的都有自己的理由!”
“你的發音太不標準了,應該是‘梅’,我的名字是念‘梅’。”小櫻糾正道,其餘的東西她選擇性地不聽。
“好吧,梅,你現在還有意識要和我較勁,就說明你至少現在還有心情活著。那就聽我說,你在忍者學校念過的所有書裡都說忍者英雄最大的價值在於他怎麼死。你彆彆過耳朵,我知道你聽不下去,你覺得殘酷的這些事是你必須想明白了的,被整個世界割開了扔了,你活的還是自己的人生,要死的時候誰都是自己麵對自己的死亡,對忍者來說準備好怎麼麵對自己的死亡是更好地麵對自己的人生。對你來說也是一樣。”卡卡西一把拽下一層麵罩,擦了擦眼睛:“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最親的親人早就告訴過我這個道理,可能在這點上我比你幸運一點。”
小櫻感到自己背後的短刀硌在身上此時無比的明顯,那是卡卡西的父親用過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