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長白實在忍不住,聲音都哽咽了,“彆看了,彆看了。”他得處理他的傷勢,隻能用一張裹傷口的麻布蓋上了葉月西見過太多血的眼睛。
突然一雙手伸過來揭走了那塊白布,寬大的手掌覆蓋了那雙眼,皺著眉頭對長白說:“快點”
他在官場沉浮波雲詭譎中磨礪的是一顆心,他在戰場鐵血中不斷磋磨的是他的命。但葉月西更加緊張起來,呼吸急促,連正在被縫合傷口的右臂都顫動了一下。
想起他仿佛撐著一條命問自己的問題,接著輕聲哄著他說道:“我是楚樓州,我在你衝破攻勢後就在後方拉開了大網嚴陣以待了,蠻子沒能進我們涼州城,城中的百姓都安好。”
葉月西聽不清,也想不清楚什麼,失血的重傷讓他整個人模模糊糊的,但就是睡不過去。回憶像是夢魘一樣在眼前重現,漆黑冰冷的地窖,打在身上的鞭子...
原來是這啊,葉月西心想。好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一樣,葉月西的神經緊繃,開始熟練地忍痛忍傷。
血流得更快了,長白根本無處下針。“嘖”,長白一看葉月西的眼睛就知道怎麼回事,罵了句:“葉沉這個混蛋。”
長白手裡拿著縫合的針線乾著急:“監軍大人,勞煩把他打暈。”
楚樓州也看出葉月西的不對勁,像他這種重傷早就該暈過去了。可葉月西還是睜著眼,渾身的肌肉緊繃。
想到這裡,那根繃著的弦“啪”就斷了。
楚樓州懷裡輕微地一沉,低頭一看,
“總算睡過去了。”他長歎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下來,拍了拍懷裡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