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找到那株靈草,那麼父親是不是也會像對顧言安那般對她?
然而,她到死也沒等到顧父的一句關懷問候。
想到原主,顧言音心中也有些難過,她坐起了身,烏黑的發絲順著她的動作披散在身後,垂在纖細的腰間,顧言音皺了皺眉頭,一夜過去,她周身仍是酸痛不已,手腳四肢皆有些涼,唯有小腹那裡熱乎乎的。
仿佛揣了個暖手爐一般。
顧言音摸了摸肚子,有些稀奇,穿好衣裳洗了把臉,而後目光落在了房間角落的銅鏡之上,隻見那鏡中的少女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膚色極白,幾縷烏黑的發絲落在她白皙的麵龐上。
一雙杏眼微微上翹,眉眼流轉間仿佛暈著汪春水,一點紅唇,雪膚烏發,美的奪目。
鼻尖處有著顆小小的紅痣。
少女的麵容還略有些稚嫩,卻已經可以窺見日後的奪人姝色。
這是一張美到無可挑剔,卻又很有辨識度的麵容。
顧言音微微撥開衣服看向鎖骨下方,隻見那裡的痕跡比昨日更為濃鬱,印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紮眼,微微有些刺痛,好在,頸間並沒有什麼痕跡。
顧言音理好衣物,走出房間,便發現那裡已經站了一群流雲宗的弟子,仗著顧言音聽不懂他們的話,其中兩人麵上有些不耐煩,嘴裡嘟嘟囔囔道,“那個傻子還真是磨蹭,她非要跟出來乾嘛?就會給人添麻煩。”
“這還用問嗎?還不是為了傅師叔?”
“就算跟來又怎樣……”那人嗤笑出聲。
這次傅肆受流雲宗掌門所托,帶領一隊弟子前往諾日森林,顧言音聽說這裡可以見到傅肆,難得鬨了一次脾氣,也要跟著一同前來。
她想見他。
她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他了。
結果這番出來連一麵都未見成,便被推下了懸崖。
那二人看著顧言音,不屑地收回了視線,他們與顧言安傅肆相識已久,與顧言安感情頗好,知曉顧言安也喜歡傅肆,對這個平日裡隻會纏著傅肆的傻子早有意見,這次若不是師傅讓他們帶上顧言音,他們定不會管她。
更何況,傅肆現在已有渡劫期的修為,乃是當今承饒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在他們心中,顧言音根本配不上傅肆!
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顧言安趴在扶手上,看著客棧下來往的人流,聞言眉眼間帶著絲無奈,“你不要這樣說音音,她是我妹妹,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他身旁那個白衣男修聞言抬起了眸子,男修容貌有些冷淡,卻生的一雙桃花眼,此刻麵無表情地看了顧言音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顧言音看向那群流雲宗弟子,便看到一個白衣女修趴在扶手上,麵容白皙秀氣,雖算不上什麼頂尖美人,然而她的身段風流,纖腰細細,隻那麼隨意的一個動作,都格外的顯眼。
這便是本文的女主顧言安。
她身旁那個男修則是昨日最先在崖底找到她的人,她記得那人名為傅予。
顧言音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顧言安,那幾人也聽到了動靜,紛紛轉過頭,其中一名男修皺了皺眉頭,就要抱怨,然而當目光落在了顧言音的身上時,男修話音一頓,莫名地收了口。
幾人有一瞬間的愣怔。
隻見顧言音站在門邊,穿著一身湖藍色的衣裙,麵色還有些蒼白,卻依舊漂亮得令人移不開眼,往日呆滯閃躲的眼眸此刻落在了他們的麵上,令人不由自主地便收了聲。
他們隱隱覺得,麵前的顧言音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
顧言音看了一圈,也不知將她推落懸崖那人在不在這裡,她當時看文時並未看的多仔細,更不用說記這種小角色的名字了,隻記得那人耳後有一道疤痕,顧言音抿了抿嘴巴。
方才還熱鬨的客棧此刻卻顯得有些安靜,最終,還是顧言安率先打破了這片沉默。
顧言安走向顧言音,麵上帶上了一絲笑容,有些責備又帶著點心疼道,“你日後可要小心一些了,彆再靠近那懸崖,那裡滑,危險的很。”說完,便要伸手摸她的頭。
往常,顧言音也還算聽她的話。
她有心想要將這件事帶過去,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是顧言音自己不小心摔落懸崖,然而,顧言音卻不想讓她那麼容易就翻篇。
顧言音躲開了她的手,睜著雙大眼,裝作一臉迷茫地看向顧言安,“不,不是的……”
顧言安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