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方看到她的笑容,神色一怔,而後臉上不由得爬上了一層紅暈,微暖的火光下,隻見顧言音抱著腿坐在地上,她的發絲淩亂,衣衫上滿是血汙,臉上也臟兮兮的,看起來有些狼狽,然而她笑起來時,那雙漂亮的杏眼中仿佛盛滿了揉碎的星光,膚白唇紅,美貌不可方物,鼻尖上的那點小痣襯得她的麵容越發鮮活。
那一瞬間的顏色甚至令她一個女子都移不開眼。
陸方方揉了揉衣角,也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後,方才坐在了她的麵前,小聲道,“對不起。”
她以前也曾聽過那些人的謠言,認為她就是一個整日纏著傅肆惹人厭煩的傻子,隨著其他人一起無視她,甚至看不起她。
然而在關鍵時刻,顧言音依舊提醒了他們,陸方方有些羞愧。
……
顧言安坐在人群中,然而她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了顧言音的身上,心中有些不安,她總覺得方才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然而這會兒看到陸方方去給那個傻子道謝,她才意識到。
那個傻子好像不傻了……
她想到了方才狼群襲擊時顧言音的反應,那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傻子所能有的反應。
顧言安心裡一跳,不由得咬了咬唇,她想到了方才傅肆見到顧言音時的反應,眼底閃過一絲妒意。
她對自己有信心,然而顧言音實在是生的太過好看,若是她舍下臉來纏著傅肆……
顧言安捏緊了指尖,神色有些慌亂,她看著不遠處的顧言音與陸方方,趁著沒人注意,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顧言安坐在她對麵,露出了個柔柔的笑容,關切道,“音音,你方才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顧言音聽到這個問題,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這一身血的還不夠明顯嗎?
陸方方更是納悶地看了顧言安一眼,她這才發現顧言安一身雲霓衫竟還是乾乾淨淨的,絲毫不像剛從靈獸堆裡爬出來的模樣,身上更是一點傷都沒有,唯有手上擦破了點皮,此刻臉色蒼白,楚楚可憐得像朵柔弱的小花一般。
與顧言音一身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還說要照顧顧言音?
聯想到先前在外麵聽到的那些傳言,陸方方看著顧言安的眼神頓時微妙了起來。
顧言安沒注意到她的神色,看著顧言音沾滿血汙卻依舊漂亮的臉,顧言安眸色閃了閃,輕聲問道,“音音,你的腦袋是……好了嗎?”
…………
山崖之下。
一個背著藥箱的年輕醫修穿過茂密的叢林,來到了寒潭前麵,發現裡麵並沒有人在之後,走向了不遠處的山洞之中。
塗三看到裡麵的人,方才解下了後背的藥箱,打了個寒顫,他揉了揉被凍的發麻的胳膊,齜牙咧嘴地走向山洞中,小聲抱怨道,“你這個毒可真是要了老命了……天天泡在那水裡,我站在旁邊都冷死了。”
石床上的男修睜開了眼睛,赤色的眸子落在了塗三的身上,木著張臉沒什麼表情。
“話也不說,真沒意思。”塗三走到石床旁邊,伸手扯過他的胳膊,為他號脈,“最近怎麼樣了,多久發作一次?”
塗三說話間,他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目光落在了燕祁妄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你體內的毒竟然散去了許多?”
“你乾嘛了?”
燕祁妄閉上了眼,表示拒絕回答。
塗三不信邪地將靈力注入他的體內,細細檢查著他體內火毒的情況,“的確比起之前好了很多。”
塗三收回了手,從藥箱中取出幾個玉瓶,放在了燕祁妄的手邊,“不說拉倒,藥給你了,我要走了!”他修為遠不及燕祁妄,可受不得這寒氣,隻能每個月在月末下這寒潭來給燕祁妄治這火毒。
就算這樣也不能多待。
塗三背上藥箱,便要匆匆離去,就在他即將走出山洞之時,他的腳步驀地一頓,塗三神色詭異地轉過了頭,幽幽問道,“不對,你的元.陽呢?”
“……”
燕祁妄眉頭一皺。
震驚詫異納悶不解等情緒瞬間湧上心頭,一時間,塗三的臉色有些扭曲,他快步走回石床邊,又給燕祁妄號了脈。
而後差點將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
臥槽,鐵樹開花了?燕祁妄元.陽居然沒了?!
哪個女人居然能破了這個木頭的童.子.身??!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