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安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你彆瞎說!”
“是是是!”顧言霄坐在地上,隨即又忍不住抱怨道,“不過今天也是倒黴,居然碰到妖王出世,要不是長老來得及時,陳二差點就被那金睛獸給咬死了!”就算是這樣,陳二也讓那金睛獸給撕了一塊肉下來,差點失血過多沒了。
顧言安這才發現麵前的顧言霄衣服上也帶了血,臉上還有幾道輕微的劃痕,忙問道,“你沒受傷吧?”
“沒事。”
“對了。”顧言霄看向四周,惡意滿滿道,“那個傻子呢?讓靈獸給咬死了?我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她。”
“真是活該!”
顧言安一頓,輕輕咬了咬唇,半晌,才輕聲道,“音音她現在已經不是傻子了……她先前摔了一下,反倒是因禍得福了,現在已經不傻了。”
顧言霄聞言一怔,眸色暗了暗,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不遠處,那裡坐的正是顧言音,她此刻正與一個圓臉女修說著話,漂亮的臉上帶著笑容。
那個傻子她不傻了?
顧言霄碰了碰腰間佩戴的長劍,若她隻是一個傻子,對他們沒什麼威脅,說不定還能留她一條活口,既然她不傻了……顧言霄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那便彆怪他了。
山洞中。
塗三抱著胳膊坐在藥箱上,神色有些嚴肅。
“那個姑娘是誰?我認識嗎?”塗三托著下巴,仔細地將燕祁妄身邊的姑娘都想了一圈,到底哪個可能性更大一些。
然後他發現,燕祁妄身邊彆說個姑娘了,連個母耗子都沒有,他認識他多久,他便打了多久的光棍,塗三沉默了片刻。
塗三的目光死死地落在燕祁妄的麵上,想要看出些什麼來。
然而燕祁妄隻是閉著雙眼,任由他打量,壓根不搭理他。
塗三不由得歎了口氣,放棄了,“算了,你這個木頭疙瘩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不說你就拉倒。”
塗三在山洞裡打量了一圈,確定這裡沒有姑娘家生活的痕跡,方才看向燕祁妄,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你這山洞一般姑娘可不能多待,寒氣太重,彆老把人往這裡帶。”
末了,塗三又湊在他的旁邊,滿臉猥瑣,賤兮兮地小聲道,“不過那種陰陽調和之事的確對你體內的火毒有用,沒事你可以多來幾次,說不定下次我就不用來了!”
“……”
燕祁妄這回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他睜開了眼睛,赤色的眸子涼涼地落在了塗三的麵上,眸中意味不明。
塗三頓時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忙連聲道,“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彆……”
他提起藥箱,飛也似的跑出了山洞。
他走後,這狹小的山洞便又安靜了下來,燕祁妄想著塗三方才的話,抬頭看向了黑漆漆的山頂,再多來幾次嗎……?
燕祁妄閉上眼睛,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日的畫麵,他記得那日火毒發作,他正泡在寒潭中,而後一個身形嬌小的姑娘直接從崖上摔了下來,他鬼使神差地用靈力拖了她一把,才使她沒有直接摔死。
他難得發了一次善心,結果那臭丫頭反倒手忙腳亂地抱住了他,小嘴中不停地嘟囔著冷,一張被水打濕的小臉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黏在眼皮上,像個落了水的貓崽,直往他懷裡拱,後來的事便有些失去了控製。
燕祁妄薄唇微抿,黑色的烈焰不知何時自他的身下蔓延,那烈焰邊緣帶著些微的暗紫色,透著絲不詳的氣息。
這股邪.火來的著實令人有些尷尬,燕祁妄麵色一冷,忙站起身大步走向寒潭中,步履有些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