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音將殘無老人拖回山洞後,便見傅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罩子,那罩子見風就漲,不過片刻,便有半個人那麼高,他將那罩子丟在了殘無老人和陳刀的身上,將二人困在其中。
這元光罩乃是那些宗門平日裡抓捕靈獸困住他們時所用,可以暫時壓製住他們的靈力,不讓他們有機會暴.起傷人。
顧言音也沒再多管那兩人,走到角落裡,對自己使了個驅塵術,去掉一身血汙,方才查看起自己的傷口來,肩膀處的傷口仍在滲著血,這傷口看起來一時半會是好不了。
顧言音歎了口氣,後心也在隱隱作痛,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靈丹,塞入了口中,閉上眼睛開始打坐修煉。
顧言安看著坐在角落裡的顧言音,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的身上,心裡慌亂的要死,她有心想要去問問顧言音接下來要怎樣,是會追根到底,還是放人一馬?
然而這裡這麼多人,若是她去問了,才顯得怪異,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使得她整個人都有些煩躁了起來,她看著顧言音,不由得有些埋怨,她為何要那般斤斤計較?!
她不是沒事嗎?為何還要將人給帶回來?真是小氣。
顧言安撇了撇嘴,心中有些委屈。
那些弟子見狀,也紛紛尋了個地方,安靜了下來,若說先前他們還因為顧言音是個傻子,對她有些嘲諷不屑,然而經過先前的靈獸躁.動與今日被偷襲一事,他們也知曉顧言音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弱不禁風。
甚至,她可能極為厲害!
這修仙界向來便是強者為尊。
又過了半晌,隻見一道黑霧悄無聲息地自顧言音的手腕上的圖騰飄了出來,蔓延過山洞的每一個角落,那些弟子晃了晃,紛紛倒在了地上。
顧言音身子一軟,隻覺得手腕上越來越燙,連那塊白嫩的皮膚上都蔓延出了一片緋色,她無力地軟到在牆上,隱隱約約間,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山洞中,當即心下一跳。
然而還未待她看清楚,便失去了意識。
片刻後,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山洞之中,瞬間,這一小片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就連洞外的蟲子都不敢再發出蟲鳴聲。
那男修頭上頂著猙獰雙角,身形很是高大,五官深邃淩厲,瞳色赤紅,帶著濃濃的壓迫感,顧言音坐在他的麵前,更顯得整個人都小小的一團。
燕祁妄目光落在顧言音的身上,他蹲下了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向她的肩膀之上,揭開了那裡的衣物,露出了白嫩圓潤的肩膀,以及那處猙獰的傷口。
燕祁妄目光暗了暗,他儘量不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去,他發現,那裡的傷口雖不像先前那般恐怖,卻依舊在滲著血珠。
宛若羊脂白玉上的猙獰裂痕,有種破碎的美感。
燕祁妄冰涼的指尖落在她的肩膀上,涼的顧言音身子一顫,他察覺到傷口中還帶有毒素,這才是這傷口不能愈合的原因。
他指尖上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便見那傷口中流出毒血,他替她擦去毒血,而後那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
燕祁妄替她穿好衣服,目光又再度落在了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上,此刻她垂著睫毛眉頭微蹙,紅潤的嘴巴微微抿起,皺著小臉,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憐,與晚間他在水紋中看到的那個口吐臟話,滿臉囂張的顧言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燕祁妄想到那個畫麵,不由得又沉默了片刻,而後無聲地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一片寂靜中,顧言安袖中的銀鈴鐺輕閃,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一夜無夢。
翌日。
直到天色亮起,眾弟子才紛紛醒來,當即都有些好奇,自從他們築基以後,幾乎沒怎麼睡過覺,昨夜怎麼就莫名其妙地便睡著了?
顧言音睜開了眼睛,而後眼睛一閃,她忙看向了自己的四肢,發現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方才鬆了口氣,昨天,她好像看到燕祁妄了……
她還以為燕祁妄要來取她狗命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