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
顧言音隻覺得肚子隱隱有些疼,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發現她體內的靈力已經枯竭,她明明才吃過靈丹不久,這次靈力消耗的比以往更快了。
顧言音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靈丹塞入口中,以往這般她的靈力很快便能補充回來,然而今日體內的靈力卻絲毫沒有好轉的趨勢,甚至愈來愈嚴重。
體內的靈力瘋狂地被小龍崽崽吸收,她察覺到體內那小龍崽的反應也比平日裡更大,顧言音忙又取出一把靈丹塞入口中,同時忙取出幾塊靈石放在身旁,然而,那靈石隻撐了半盞茶的功夫不到,便因為靈力耗儘,化作一攤齏粉落在了床上。
她忙從儲物袋中取出更多的靈石,然而那點靈力根本不夠,她能察覺到體內靈力正在飛速地流逝著,甚至肚子都又開始疼了起來。
顧言音忍不住哼出了聲,而後連忙咬住了唇,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若是讓顧言安與顧言霄傅肆等人發現她的異樣,就糟了!
她不知道那幾個人會做出些什麼來!
隔壁的傅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站起了身,目光落在了顧言音所在的方向,那裡的靈力似乎有些異樣。
顧言音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冒出一片細密的汗珠,她想到了前幾日那大夫所說的話,她說,需要孩子的父親給她輸些靈力,否則她的身子根本受不住。
顧言音想到了燕祁妄……
或許燕祁妄以前會想殺了她,然而現在她肚子裡有了他的崽,他就算再毒辣,也不至於連自己的崽一起宰了吧……
而且,她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顧言音心中有些慌亂,然而情勢不允許顧言音過多的猶豫,她的肚子再度傳來一陣疼痛,經脈更是因為靈力枯竭而疼得她幾乎要哭出來。
她像個蝦米一般,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她抹開了衣袖,看著白皙手腕上的那道圖騰,其中隱隱有龍影遊動,她從衣袖中取出先前燕祁妄留下的那片漆黑的鱗片,在肚子又疼了一下後,她終於沒忍住,張開了口。
……
大半夜的,塗三怨氣滿滿地來到潭水旁,找到了泡在水中的燕祁妄,蹲.下身看向他,有些無奈地問道,“你不是已經找到緩解之法了嗎?怎麼還把自己整的這麼狼狽?”
他今天晚上起來解決人生大事,結果就聽到看守燕祁妄命牌的修士焦急來報,說他的命牌差點被火給燒了!
他過去一看,便知道燕祁妄這火毒又發作了,甚至比以往的更加嚴重,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便匆匆趕來。
燕祁妄垂著眼睫,並未說話。
慘白的月光落在他的龍角之上,顯得那雙龍角越發的猙獰,他放在岸邊的胳膊繃緊,衣物早已被潭水打濕,緊貼在他健碩的胸膛之上。
塗三搭上燕祁妄的手腕,這一探,當即便懂了七八成。
這鐵樹剛開花,久旱逢甘霖,單身了這麼多年的老處龍方才開葷,得知了其中滋味,還沒快活過幾回,便又過回了以往那種獨守空房的淒苦日子。
以往不知便罷,現在知曉了其中滋味卻一直憋著,反而比以往更加地難忍,那火毒爆發,加之體內還未熄滅的欲.火,自然便是越發的嚴重。
塗三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嘖嘖了兩聲,圍著燕祁妄打了個轉,“你不是已經睡過了嗎?怎麼現在又裝起貞潔烈龍了?”
“你真把我整好奇了,你說你這是乾嘛?”塗三有些納悶,實在搞不懂燕祁妄的心思,明明睡兩覺便可以緩解這症狀,他卻是硬是把自己給憋成了這樣,然而燕祁妄薄唇緊抿,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塗三便抱著胳膊坐在水潭邊,不顧自己已經被凍的打顫,和他較上了勁,硬氣道,“你今天不告訴我我還就不走了!我要活活凍死自己!”
燕祁妄看都沒看他一眼。
正當他倆紛紛沉默之時,隻見燕祁妄手腕上忽然浮起了一道暗芒,那裡流光浮動,隱隱現出一道鱗片的形狀。
塗三一看到便立馬跳了起來,有些不滿地三連問,“你這裡那塊鱗片呢?怎麼被你給拔了?你把這鱗片給誰了?”他之前向他要一片鱗片防身,要了好久,這燕祁妄都不給,現在居然把鱗片給彆人了!?
他不服!
燕祁妄眉頭一動,總算睜開了眼睛,他看向手腕上,那裡是他留給顧言音的鱗片。
這還是第一次這鱗片有這麼大的異樣,那邊是發生了什麼嗎?燕祁妄心裡一緊,指尖靈光一閃,,而後便聽到了那端傳來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
在這安靜的森林之中,那道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很是好聽,更重要的是,是個女聲!
塗三立馬豎起了耳朵,偷偷看向這邊。
而後便聽到那道女聲猶豫了片刻,方才不安地問道,“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再不來,你的蛋和我都要一起玩完了……”
“……”
“???”塗三一雙眼睛立刻像是兩個大燈籠一樣,炯炯有神地看向燕祁妄!
燕祁妄回應他的是無儘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