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得宜不理解他為何如此上心,由旁人帶著相看,聽起來也荒唐至極,但不等她反駁,謝聿為便自顧自的定下了此事,此時二人也已行至席麵,崔得毓瞧見她來連忙招呼她過去,崔得宜隻好先行離開,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宴席即將開始,崔得毓招呼著從小宴上回來的人入了座,雖說隻是小輩間的宴會,但人也是出奇的多,崔得毓因為懶得區分,她識得的各個府上都遞了請柬,除了確實有事趕不來的,幾乎全黎都叫的上號的公子小姐們都來了宴席。
這其中自然會有關係不好的,崔得毓也不願費心去區分位次,隻說主打一個隨性,關係好的三五結群挨著坐便是,所以雖然場麵盛大,但倒還算融洽。
崔得宜同她一起安排好之後,也沒有特意同崔得毓坐在一起,她生怕有飲酒後鬨事的,崔家眾人便都分坐開來,也好照看好各個賓客。
崔得宜隨意擇了個座位就坐,不多時身邊有人遮了光線,她扭頭一看,隻見魏瑄一襲玄袍,瞧她看來,便舉了舉手中杯盞,邊坐下邊開口詢問:“此處有人嗎?”
崔得宜不禁啞然失笑,心想有沒有人你還不是坐下了。但她並沒有直白的說,而是一臉認真的說:“有的,魏公子還是另擇一處的好。”
魏瑄瞧她眼中帶笑,便知她在逗趣,便也接著話茬說:“有也沒辦法,此處本公子看上了,讓他彆處去吧。”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至極。”
“嗯,你倒是慣會騙我。”
說完倆人都不由笑出聲來,一掃崔得宜近日的愁悶。
“幾月不見,你還是這麼能說會道。”崔得宜不禁感慨道。
他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隻是崔得宜自小便更愛親近謝聿為一些,她對他和謝聿為實在是兩個態度,對謝聿為就是溫溫柔柔的,喊他總是像是瞬間就能炸毛似的,連名帶姓的叫他魏連璧,這讓魏瑄很是不滿,便也總愛拿話堵她,想讓她在謝聿為麵前露出破綻來,但每每都是以她二人聯手對付他告終,他總是討不到好來,但魏瑄又還是愛自討苦吃,每次見麵,倆人總要互相懟上幾句。
想起倆人上次正式見麵還是上元節的時候,後來魏瑄進了五城兵馬司,每日在衙門內忙活,除了在城內碰上以外,基本就沒再見過,如今恰好魏瑄閒了下來,便應邀來參加了崔府的宴會。
如今聽崔得宜這麼講,他仔細回想一番,確實有幾個月未曾見過了,不禁也有些感慨:“這才幾個月不見,我剛回來,就聽說你都要開始相看人家了,真是時光飛逝,歲月不等人啊。”
魏瑄能同謝聿為玩到一起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素來也沒什麼文學底蘊,此時又故作風雅,亂說一通。
“那話是這麼用的嗎?顯得我好似老的不行了。”崔得宜不滿,狠剜了他一眼。
魏瑄素來便是這個樣子,總愛故意地去氣她,但也不敢真惹她生氣,到時候她去找謝聿為或者她幾個哥哥告狀,苦的還是他。
瞧她恨恨的樣子,嬉笑著說:“哪能啊,我們皎皎永遠青春美麗。”
魏瑄在旁油嘴滑舌的誇讚,崔得宜都懶得理他,拿起身旁酒盞便要飲下。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要相看人家啊?你不是喜歡謝聿為嗎?”
崔得宜手上一頓,飲下杯中酒後反駁道:“我哪裡喜歡謝聿為了?你可彆亂說。”
“嘁,還不承認,小時候天天黏著他的不是你嗎,難不成是我不成?也不見你小時候天天黏著我。”說到最後,魏瑄幾乎有些埋怨。
“我黏著他便是喜歡他了嗎?更何況你小時候天天欺負我還好意思說讓我黏著你,你自己什麼德行,你心裡沒點數嗎?”
魏瑄一時啞口無言,仔細的去想,好像確實是他欺負她的時候居多,每次見麵總能把她弄哭,後來她便學會狐假虎威,帶著謝聿為一起欺負他了。
不過還不是因為她在他麵前和在謝聿為麵前兩個麵孔,他告訴謝聿為,後者又不信,所以他便總想著讓崔得宜露出破綻來,長此以往便總愛和她對著乾,惹她不快。
魏瑄自覺理虧,但還是倔強地回複她:“不喜歡就不喜歡,這麼大火氣乾什麼,小心嫁不出去。”
崔得宜不理他,勿自思索到底是哪裡表現的太過明顯,讓旁人都覺得她心悅謝聿為,但偏偏謝聿為本人沒有察覺,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作不知。
“既然你不打算嫁給謝聿為,那不如嫁給我好了,我總比旁的人靠譜吧?”魏瑄瞧她似乎真的沒有心思,便自我推薦起來。
崔得宜聞言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哼一聲說:“再說吧。”
“那你可得好好考慮啊。”魏瑄瞧她沒有明著拒絕,便含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掀過這篇,又同崔得宜聊起旁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