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默契地找到了一個角落。這個地方到底是在舉辦祭典,人潮翻湧,不方便動手和對峙。
宇智波斑抱著手臂站在千手柱間對麵,用為數不多的耐心等待他開口。
“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啊。”千手柱間尷尬地笑笑,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了解釋,“我隻是下意識地就喊住了你。”
如果兩人是在其他地方碰麵,現在八成已經打起來了。千手柱間十分珍惜這個兩人還能姑且算平和交談的機會。
我們、果然很有緣分。千手柱間想。
可是,要說什麼呢?他完全沒有想好。
千手柱間看著自己的好友,大腦飛速運轉著,在想要說些什麼才能讓對方放下這幅凶巴巴的樣子。
在他和宇智波斑還沒有決裂之前、他正式認識了美子之後,宇智波斑就開始漸漸地同他提起的那個女孩子。
可能宇智波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提起她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一點。
於是,他開口道:“美子,也在這裡嗎?”
然後——宇智波斑更戒備了。
宇智波斑的神情冷肅下來,一枚苦無悄無聲息地從他手中垂下,“你找她乾什麼?”
是的。戒備。
與美子僅有一麵之緣的千手柱間緣何會突然提起她?宇智波斑有理由懷疑這其中是否藏著千手一族的陰謀。
他願意相信千手柱間的確沒有惡意,但這並不代表他身後的千手一族就毫無圖謀,就像當初在南賀川那場失敗的圍殺計劃一樣。
說不定千手扉間也在這裡。
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千手柱間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我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他無奈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沒有任何人跟來,所以,你不用擔心。”
“所以呢?你到底想做什麼?”
“作為朋友打個招呼?”
宇智波斑閉了閉眼,神情緩和下來,“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斑。”千手柱間再次喊住他,“你沒有忘記吧?我們的夢想。”
宇智波斑沒回答他,這次是鐵了心要離開。他用一種隱晦不明的眼神看了千手柱間半晌,下一秒就轉身離開了。
……
儘管現在是夜晚,海上一片昏暗,但這對於身為忍者的幾個孩子來說並不是什麼阻礙、何況陸上還有比平時都要明亮的燈火照耀著。
禦座船上管弦樂的表演已經結束,漕船拖曳著那艘代表海神回歸人間的、搭乘著人們願望的禦座船駛向其他地方。
踩著細碎柔軟的沙子,海風把人的衣服吹得呼呼作響,仿佛要與人來一場親切的交流。
我提起裙擺,蹲在沙灘上耐心地把剛才挖出來的貝殼上的沙子一點一點地擦乾淨。這是一隻櫻花貝,淡淡的粉色塗滿了整個殼身,如果這是在白天,它一定會更加好看。
“那邊這麼熱鬨,還有能劇表演,你就隻是想來這裡找貝殼嗎?”宇智波斑同樣蹲在旁邊,伸出手挖開沙堆,試圖尋找貝殼的蹤跡。
但他其實有些慶幸。因為在沙灘這邊遇到千手柱間的概率會小一些。
“你如果想去看的話就過去嘛,表演大概還會持續很久,不著急啦!”我漫不經心地說,“這些貝殼到時候可以做成風鈴,掛在門口被風吹響的聲音會很好聽,親手製作的東西會更有紀念意義哦。”
祭典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共同的記憶。
“等到十年、二十年過去,再看到它,一定會很懷念吧,希望那時我還能指著它對你和泉奈說「看,用來製作這個風鈴的貝殼是我們三個人在那年的夏祭一起撿的」。”
我們的生命其實很脆弱,不知道哪天就會停止,但是需得明晰這份生之甘甜是我們生存的意義所在,哪怕它很短暫。
“啊呀!找到一隻珍珠貝!”我炫耀般地舉起手中的貝殼,高興地喊道,“這隻珍珠貝的顏色非常漂亮!”
宇智波斑還沒能從剛才的話語裡回過神,又被我突然放大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
“這有什麼!”他也舉起手裡的鳳凰螺,“我這個比你的珍珠貝厲害多了。”
“——欸,我覺得還是我撿到的這隻貝殼厲害一些。”
一道熟悉的聲音插入了我們的談話。
反應最快的還是宇智波泉奈,他把收集到的幾隻漂亮貝殼塞到我懷裡,站起身戒備著來人。
“千手柱間,你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