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像一隻河豚。她默默地想著。千手扉間剛才的樣子讓她想起河豚,而他的發色恰好與其相似。
“我不考慮如何奪走你的性命了。”千手扉間冷靜下來,說,“等大哥找到這裡,由他來定奪。”
話雖如此,但千手扉間知道兄長的一貫做派。他知道早些年前千手柱間與她有過幾次私下交流,大概是因為有了先前宇智波斑的例子,這些相會的頻率很低很低。
隻是每當千手扉間問起時,千手柱間總是選擇閉口不談,並且用“放心吧我沒有說任何有關家族的事情”來搪塞。因為「私會」的次數真的很少,又都不是什麼關鍵時期,千手扉間才勉強當做閉眼睛、才會多出一層考量。
千手柱間平日裡表現得再糊塗,也不至於在這些大事上拎不清,而由他帶領的戰事頻頻大捷,沒有人會相信他真的是個缺心眼的家夥。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吐露,就算拿家族大義這種宏大又沉重的東西來迫壓也毫無用處,對比起他要保護的事物來說,一切都輕如鴻毛。
簡單來說,就是倔的。
說到底,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二歲的冒失少年了。
對於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千手柱間不會容忍第二次的發生。
千手扉間望向她,每一回的目光都叫做試探。
他想,也許就是因為她的觀念與兄長相似,才會有那幾次被千手柱間死守的相會。
“他大概很快就能找到這裡。”美子也這麼說,“這裡太小了,根本瞞不過他的腳步。”
她記得泉奈被救走,想來沒有大礙。自己落到如今的境地,已經十足幸運。
黑絕的插手是個意外,但也是個機會。
她簡單地測算過,即便此時已經有學者繪製出海圖,但很難說得上實用,光是丈量海域確認方位就要花上太多精力。
她沒想到千手柱間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裡。
…
流轉過一個春秋,歲月把他打磨得越發沉穩。至少表麵看起來是的。
這時的千手柱間已有幾分屬於青年的硬朗,又在戰火中徘徊數載,氣質總是會和同齡人有所區彆的。
千景警惕又疑惑地看著新來的客人。
“你是扉間的哥哥?”
“是的,我是他的哥哥,請問他現在……”
千手柱間頓住,他感知到了美子的查克拉。
出於焦急的心態,他打開了查克拉的感知。毫無疑問,扉間就在這裡,而美子也在。現在的詢問,僅僅隻是因為禮貌。
千景領著千手柱間走進屋內。
很快,他就看見千手柱間——這個沉穩俊朗而又高大的青年(對千景來說此人已超出少年的範疇)落著淚跑進去,一個懷抱就擁住了兩個人。
“扉間,你沒事就好……”
“美子,我好想你……你怎麼也傷成這樣了?”
因為這一個熊抱,三人幾乎都貼在一起,最不適的是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手裡還拿著一疊手稿,上麵除了他自己的字跡就是美子在一旁寫下的詳細批注。他們正在一起研究月之國這片土地,順帶還測算了一下月之國所處的方位。除了地理研究,還有若乾忍術公式。
儘管他們的關係很難評價,但他不得不承認和美子一起工作的體驗比之前的任何人都舒服。
他很久沒有與人擁抱過了,即使是作為血親的千手柱間,這種親密的舉動也隻存在於小時候。
擁抱這種行為是有力量的,在汲取著家人帶來的安定感的同時,他不得不緊貼著她,她的頭發蹭著他的皮膚,有點發癢。就像之前不經意間的觸碰一樣,再小的波紋在靜湖裡都是最顯眼的漣漪。
於是敏銳的千手扉間在這一瞬間裡有個驚人的發現:他完全不排斥同美子的親近接觸。
難道他要被兄長同化了嗎?
就在他腦海中還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
美子摸了摸千手柱間的頭發,笑著說:“好久不見,我也想你。”
“美子……”千手柱間眼淚汪汪。
開始了開始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又並非關乎情愛,對話卻總是這麼親昵。
千手扉間似乎被兩人肉麻到,他咬著牙把兄長推開,“夠了,大哥,你這樣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