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這裡,我希望我們可以開門見山,長話短說。”白玉說道。
“警察同誌啊,我到底犯了什麼事啊!我知道我平時喜歡交朋友,有時候喝多了會發點酒瘋,但這些不犯法吧?”謝永興狡辯道,醉意早已消除了大半。
“永興公司成立至今,先後從事非法放貸100餘筆。同時,你所涉嫌的多起故意傷害、尋釁滋事、非法拘禁、強迫交易,這些犯罪證據我們已全部掌握,我不想和你廢話,證據都在這,你可以慢慢看,如果想通了可以主動交代,混了這麼多年,我們的政策你也應該清楚,如果你不儘快交代,可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白玉說道。
“我不知道該交代什麼!”謝永興喊道。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這對你來說並不是好的方式。”白玉說道。
“我要見律師!”謝永興繼續喊道。
“謝永隆等人已經交代,永興公司的所有犯罪行為均由你組織實施,你親弟弟都把你推出來了,我不知道你還能有什麼狡辯的說辭和理由。”白玉說道。
“我公司那都是正常貸款,都有合同的!”謝永興說道。
“套路貸的基本套路,通過誘使被害人簽訂金額虛高借條、製造資金走賬流水等方式壘高借款金額。你們製造銀行流水與借款合同一致的假證據,刻意前往銀行轉賬取款後讓借方拿走現金,以留下資金流水痕跡,借款人實際到手的借款與合同並不一致,費用中夾雜很多保證金、砍頭息、服務費、中介費等名目,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但這些痕跡和證據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白玉質問道。
“我……”謝永興啞口無言。
“2016年4月,某被害人因貨物供應資金短缺向永興公司借款50萬元,半年後因經營不善導致無力償還,謝永隆向你建議,以貸款還清先前50萬為由,在未實際向被害人支付任何錢款的情況下,誘使被被害人再次簽訂了90萬元的借條,並虛走了90萬元的銀行流水,同時要求被害人以其位於市區價值150多萬元的房產抵押。在辦理房產抵押登記手續後又至公證處辦理了房產委托代理公證,後由謝永隆為被害人辦理了以上房產的買賣,並將該房產通過虛假買賣的方式過戶給永興公司。僅這一次,你便非法獲利了100多萬。”白玉說道。
“2017年3月,你采用欺騙等手段與某被害人簽訂虛假借據,後來為了討要非法債務,你指示張文虎等人多次采取言語辱罵、威脅、往被害人家門上噴寫大字、潑塗油漆等非法手段向被害人催債。由於被害人無法償還,你又指示張文虎將被害人帶至你公司倉庫非法拘禁3天,期間,多次對被害人進行恐嚇和毆打,造成被害人輕傷。3天後,你將被害人放回家中,並繼續采用非法手段上門催債,嚴重影響了被害人的生活,迫於巨大的壓力,被害人跳樓輕生,經搶救後變成了植物人。見此情況,你不但沒有收手,還讓張文虎拿著合同闖入被害人家中,將其家中值錢物品全部搶走變賣。我想問一句,你是人嗎?這名受害者當初隻是借了你15萬的欠款,而且前後加起來已經陸續還了你30多萬,你卻還把人逼的跳了樓,都這樣了,為什麼最後還不能放過他,一定要讓他家破人亡!”白玉怒道。
“我要見我的律師!”謝永興喊道。
“你可以見到的,反正我們的時間很充足。”白玉說完,不再理會謝永興,走出了審訊室。
前期工作做得足夠紮實,白玉並不怕謝永興不開口,團夥這麼多人,隨便打開一個突破口便可暢通無阻,也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白玉不想和謝永興浪費時間,警告他的話已經說完,至於該如何理解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想法。
當然,不管謝永興如何狡辯,他下半輩子肯定會在監獄中度過。
謝永興應該還在幻想著有人能把他撈出來,通過查看手機通訊錄的聯係人,白玉看到了一些公安機關的領導名字,這些人,不知正在做些什麼。
此刻,白玉不會擔心有人會繼續為謝永興等人“保駕護航”,事情已成定局,那些有問題的領導乾部該著急的是忙著想辦法和謝永興撇清關係。
每人心中都應有兩盞燈光,一盞是希望的燈光,一盞是勇氣的燈光,有了這兩盞燈光,便不會再怕海上的黑暗和風濤的險惡。
劍鋒所指,打準七寸。白玉具備十足的勇氣和信心,下一步隻希望將每一起涉黑涉惡案件都辦成經得起法律和曆史檢驗的“鐵案”,徹底搗毀這張危害山城多年的黑惡之網,同時也要讓黑惡勢力“保護傘”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