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大街旁的咖啡館。
倚著沙發,圖南姿態閒適的打電話,黑色微卷的長發散落腰間,筆直修長的美腿交疊。
圖南輕啜一口咖啡,聽電話那邊的男人扯皮。
“斯蘭蒂娜小姐,真是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
但是賽爾維特俱樂部不願意雇傭一位女性主教練,他們認為球迷們不會願意買票看一位女性主教練在賽場邊指手畫腳。”
圖南挑眉,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畢竟在她之前,整個歐洲足壇沒有任何一位女性執教者想要在甲級聯賽執教。
這個年代,足壇這種激烈的地方,不僅極端的種族歧視橫行,例如很多歐洲的球迷會對黑人球員學猴子叫表示侮辱。
還永遠充斥著最激烈的厭女情節和性彆歧視。
足壇的男性球迷們們普遍認為。
足球娘子軍們,隻不過是一群喜歡在賽場工作時露出事業線,勾引球星,妄想成為球星太太的心機女。
女性球迷們都是一群穿著緊身版的球衣,睜著無辜大眼睛問“為什麼呢?”,然後潸然淚下的花瓶。
她們根本不關心足球,隻會對著球員的大腿流口水。
至於足壇女教練?這個笑話,搞笑程度可以當選本世紀聯賽笑話金球獎。
圖南將電話掛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取得了教練資格證,卻仍然不被俱樂部接納的原因。
和整個歐洲足壇比,對女性工作者最寬容的瑞超聯賽,竟然也如此舉步維艱。
從包裡翻出一份打印了所有瑞超俱樂部的A4紙,拿起鋼筆,在倒數第二個俱樂部上打叉。
素白纖細的食指在最後一個俱樂部上輕敲。
唯二的升班馬,賽爾維特,失敗。
小圓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杯子不斷晃動,黑色的咖啡灑了出來。
圖南不耐煩的抬起頭,棕色水潤的眼眸滿是不耐煩。
是誰這麼不長眼?
一個金發梳成大背頭的瑞典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和真絲襯衫,皮鞋擦得鋥亮。
臉上的表情很殷切,滿是西方人那種直來直去的曖昧。
“抱歉,這位小姐,能給我一個機會認識一下嗎?”
“對不起,我拒絕。”
圖南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端起咖啡杯一飲而儘,然後抓起包,站起身。
“我要走了,麻煩讓一下。”
男人很帥,但奈何從上輩子開始,她就是一個對男人毫無興趣的網癮宅女。
直白拒絕的話,成功的阻止了體麵人的糾纏。
男人對著身後那些起哄的朋友們,無奈的聳了聳肩。
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有著意大利血統的精致混血美女。
搖曳著兩條雪白筆直的大長腿,黑色微卷的長發在身後隨著優雅的步伐輕輕擺動,逐漸走遠。
空氣中仿佛還能嗅到淡淡的,帶著玫瑰香味的女式香煙的味道,男人心中悵然若失。
斯德哥爾摩的夏天具有典型的溫帶特征,溫度隻在二十多度,海島風撲鼻而來帶著淡淡的水汽。
老城區隨處可見的古典教堂和高聳入雲的尖塔,狹窄的大街小巷具有非常濃烈的中世紀風格。
商鋪外掛著MTV歐洲音樂大獎節上獲得提名的明星的巨幅海報。
道路旁的流浪搖滾歌手比以往任何時候見到的都要多。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在斯德哥爾摩遇到大明星就像出海就能捕到巴沙魚一樣簡單。
圖南在這個停車費貴的要死的地下停車場,碰到最近在歐洲樂壇風頭正盛的小甜甜布蘭妮和她的緋聞男友。
還要到了對方價值不菲的To簽,抑鬱的心情也不免舒緩起來。
圖南開著二手的沃爾沃運動轎車。
慢悠悠的行駛在不那麼寬闊的馬路上。
伸手擰開電台旋鈕,調到斯德哥爾摩的地方頻道。
聽著電台中bonjovi樂隊用激昂的嗓音演唱著80年代風格的lts my life 。
圖南跟著哼了兩句,上輩子過六級都費勁,這輩子卻覺醒了語言天賦。
瑞典語,英語,意大利語,德語樣樣精通。
或許這也是那個死機了23年的煞筆進球機係統給她的補償吧。
現在擺在眼前最迫切的的問題,簽約一個甲級聯賽的俱樂部,激活煞筆係統。
贏球,獲得係統的金錢,變成人生大贏家。
如果能作為主教練帶領球隊獲得世界杯冠軍,還會贏得終極大獎,一個願望。
圖南想回家,回21世紀,想她的爸爸媽媽,親人朋友們。
所以她一定要贏得最終大獎,不管多難。
一陣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從後方傳來。
漂亮的銀色法拉利漂移著插入了圖南所在的左車道。
圖南一個急刹,差點悶死在彈出的安全氣囊裡。
後麵傳來此起彼伏的尖銳謾罵,圖南抬起頭死死盯著前麵價值不菲的法拉利,低咒一聲。
奢華內斂的銀灰色顯然沒有給駕駛它的主人帶來良好的行駛習慣和教養。
xxx,這個該死的飆車黨!
圖南熄火,拔下鑰匙,將安全帶從身上扯下來。
拿起女士香煙,用寶藍色的打火機點燃,抬腿,重重的將車門摔上。
走到法拉利前,圖南抬腿就是一腳。
一個腳印印在車門上。
圖南聽到車裡的男人,用低沉微啞的聲音狠狠的罵了一句。
類似一句瑞典國罵,加上我要捏斷你的肋骨這種狠話。
車窗搖下。